“把你們這兒的花魁請出來。”
夏清晏看向被人叫醒，匆忙而來還帶著幾分倦色的老鴇，開口道。
老鴇看到他，格外激動。
“夏……夏公子！”
“見過夏公子！”
“不知道公子還記得奴家麼？”
十六年前，也是她接待過閑來無事，逛至青樓的夏清晏，將裴雪瀧推薦給了他。
當時，這位老鴇還有幾分徐娘半老的風韻。
而今，歲月變遷，老鴇那幾分風韻，蕩然無存了。
大夏當中，如今雖有仙道顯露，許多平民百姓，可以測試天資，尋仙求道，追求長生。
但其數量，放在大夏這龐大的人口基數上，也就是鳳毛麟角罷了。
相似的一幕，物是人非，隻有夏清晏，看起來跟當年，別無二致。
“嗬——”
“你覺得我會記得你嗎？”
老鴇的問題，讓夏清晏不禁輕笑一聲，反問道。
別說是一個老鴇，就是這天京的內史大人，也不值得夏清晏記一記。
“奴家唐突，請公子恕罪！”
老鴇一驚，慌忙賠罪，引兩人上座。
“這位小公子是……”
隨即，老鴇看向夏清晏身旁的裴晨星，眼中有幾分納悶兒。
老鴇長久混跡於這種市井之地，一雙眼睛，看人的功夫是很準的。
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來裴晨星長得跟夏清晏有幾分相似，除了身上的氣質青蔥稚嫩，長相與身姿，都像極了。
憑她的經驗，幾乎是下意識認為，這大概是一對兄弟！
不過，她又知道，夏清晏容顏不老，實際年紀會比外表大一些，大夏更不可能有這麼年輕的小王爺。
所以……這孩子，大概是夏清晏的兒子吧？
父親帶著兒子來逛青樓？
簡直離了個大譜！
皇帝帶著皇子來逛青樓？
那更是離了大譜的大譜了。
老鴇這再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由得淩亂了。
“路上剛認識的小兄弟，看起來與我有緣。”
“你就別管這麼多了，把你們這兒的花魁叫出來，再上兩壺柔和點兒的酒。”
夏清晏擺手道，在大廳一處酒桌旁坐下，招呼裴晨星也坐了下來。
十六年過去，鵲春樓的花魁已經不是當初的花容與月淮。
新的花魁叫做清兒，與裴晨星一樣的青蔥稚嫩，今年方才十六，身姿婉約動人，一席煙青色長裙縹緲，映襯身姿婀娜多姿。
夏清晏微微抬手，示意清兒坐到裴晨星身邊去。
他向來不缺什麼女人，如今也大度的想要盡盡地主之誼。
清兒身上並無紅樓姑娘那種俗氣，開口氣度不凡，出口成章，淺論詩書，尋找話題。
不過，夏清晏沒什麼興趣，隻散漫的躺在其他兩個姑娘之間，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而已，並不接話。
至於裴晨星，此刻倒像個鵪鶉，完全不敢動彈的樣子，那一身拘謹，又正氣凜然的樣子，顯得有些好笑。
對於清兒所言的那些詩詞歌賦，他也隻會點著頭說好好好，接不上半點兒。
而這青樓姑娘們，盡學那些高雅的功夫了，更露骨低級的魅惑，更是會不了半點兒。
夏清晏完全將這一幕當笑話看，就這？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