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死一般的寂靜,夏清晏說完,周遭除了屏氣凝神下戰戰兢兢的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無一人敢答話。
裴雪瀧所為,放在大夏這樣的宗主上國麵前,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死罪,甚至,覆國之罪!
而這件事,除了當初進入產房,記錄裴星辰生辰八字的宗正,玉沭國上下群臣,竟再無一人知曉。
此刻,玉沭的百官群臣,都瞪著一雙牛眼,目不轉睛的瞪著他們的女王,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呢!
這女王陛下,就已經把他們的性命,拿去做了賭注。
“把那人宣來,朕倒要看看,什麼人這麼大膽,敢讓朕的兒子,認其為父!”
夏清晏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眾人,目光落在裴雪瀧身上,淡笑著吩咐。
“此事……與他無關,他並不知情。”
“你一定要殺個什麼人泄憤的話,殺我好了。”
裴雪瀧悠悠長歎,看向夏清晏身旁的夏寰,又看向夏清晏,神色有些複雜。
“母皇!”
身旁,夏寰忍不住打斷裴雪瀧的話,且算他愚笨,也聽得出來,這話是會激怒夏清晏的。
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寧死也要為另一個男人求情開脫。
夏清晏神色倒是平靜,隻垂眸看著她,甚至展顏一笑。
說出口的話,卻無情而冷冽。
“求死得死,也算是一種幸運,不是嗎?”
“但幸運,哪有那麼容易眷顧凡人,哪有那麼容易,得到?”
“瀧兒,過來!”
夏清晏對著裴雪瀧招手,她一時愣在那裏,沒有靠近。
“怎麼?是太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
“還是,朕已經叫不動你了?”
夏清晏再度開口追問,語氣中帶有幾分不悅。
裴雪瀧起身,在群臣的注視下,一步步向夏清晏走去。
直到走到他麵前,略微低頭,拘謹的站在。
作為玉沭國君,這樣垂眉順目的模樣,可不多見。
不,應該是說,沒有一個臣子黎民見過,那高高在上的女王,如今這般模樣。
“哼——”
夏清晏輕笑一聲,一抬手攬著她的腰肢,將其拖入懷中。
“陛……陛……陛下!”
這一幕,不禁讓玉沭群臣瞪大眼,震驚的看著,下意識開口,結結巴巴的喊著,也不知是在叫他們的王,還是宗主國的王。
“你到底想幹什麼?”
“放過玉沭群臣百姓,我任由你處置。”
裴雪瀧扭過頭去,那原本威嚴無雙的小臉兒,此時展現幾分柔弱,輕歎中有幾分哀求,仿佛連身姿也微微顫栗。
夏清晏伸手輕撫她的小臉,將頭扳過來看向自己,眼神竟有幾分溫柔繾綣。
拇指從白皙微涼的臉蛋兒滑落,停頓於玫瑰花瓣般豔麗紅潤的嘴唇上。
“還記得當年……”
裴雪瀧一驚,眼中明顯閃過慌亂與羞恥的神色,原本神情冰冷的小臉,因羞恥與惱怒染上薄紅,因而帶上幾分暖意,好似嬌羞。
“你一定要在玉沭群臣麵前,聊這個嗎?”
裴玉瀧不禁有些咬牙切齒。
“有何不可?”
“讓他們聽聽,你這玉沭國君的位置,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