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得問他。”虞夢雪看向陸衍。
陸衍沒有解釋，隻是笑道：“想請楊哥幫個忙。”
“什麼忙？”楊承月一臉疑惑。
“三個月前，我跟一人打過賭。”陸衍緩緩開口道。
“賭這三個月後，他不是楊哥你的對手。”
“三個月前……”楊承月一臉茫然，喃喃自語。
片刻後，眼中卻是綻出一道精光。
“是你!”
“我就說你這小子，回來之後就感覺神神秘秘的，這一切，我走上修煉之路，我獲得的功法，加入的宗門，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以藍星的認知來看，他幾乎是完全沒有修煉的可能，但奇跡卻出現了。
這幾率太低，他不相信一切都是巧合。
“並沒有，唯有楊哥你，我沒有做任何安排。”陸衍卻搖了搖頭，否認道。
“小雪、趙銘、程澄他們，隻需要根據局勢的變化，依照藍星的方法，按部就班，緩緩挖掘自己的潛力就可以了。”
“我的父親，母親，沒有異能天賦，於是我為他們各自安排了一條能夠走上修煉的道路。”
“唯有你，你這一路走來，都是你自己爭取的，我沒有做任何安排，不過來看過你一次。”陸衍坦誠道。
“搶我水喝那老頭!我就知道，不是一場夢，一場錯覺。”楊承月想了想，喃喃自語道。
“雖然沒有幫到你什麼，但還是厚著臉皮，想請楊哥幫我這個忙。”陸衍有些不好意思道。
是他任性了，想看看，在毫無破境可能的情況下，凡人，到底能展現出怎樣的決心與毅力，又能否真的不依靠外力打破困局。
他已經記不清了，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凡人，能擁有怎樣的力量。
凡人是渺小的，或許，類似楊承月這樣不甘平庸的凡人有無數個，付諸行動的也有無數個，但真正能如他一般，找到那個通往困境之外洞口的，隻有天命之子般的一個。
一個就夠了，幾率存在，便不負人間萬萬人之奮進。
抓住一切可抓住的機會，沒有機會，便創造機會，不惜賭上身家性命，賭上擁有的一切，或許這就是凡人所能做到的一切。
曾經，他也是那個萬中無一的幸運兒，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一切，成功還是失敗，便由天命定奪，隻道一聲無憾。
隻是，已經記不清當時內心是怎樣的彷徨、不安，從空無一物之處，走出一條可以預測的路來。
“你我之間，談什麼幫不幫的，誰說你沒有幫我，若沒有你引我找到魔途村，說不定我就渴死在半道上了呢？”楊承月握拳，輕捶了一下陸衍的前肩。
“而且……我倒感謝你沒有為我做什麼安排。”
“否則，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看似豁達，身後卻免不得把這些事情翻來覆去的想幾遍。”
“你要是替我安排了，我又要去想，當初，要是沒有走你安排的路，我自己會不會走出另一條更強的路來。”
“又要去想，因為你替我安排了，我才走上修煉的道路，我欠你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等等，等等，你這矛盾了。”陸衍叫停，楊承月這些話，大抵五分是實情，還有五分是安慰自己不必介懷。
“人本身就是矛盾的。”
“我真的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楊承月看向陸衍，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