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多惡狼一般的目光看著,居然還敢繼續挑釁。

張宇仿佛沒感覺到同門在扯他的袖子,旁若無人地繼續開口。

“真不清楚這群劍修有什麼好洋洋自得的,所謂劍主的名聲根本比不上道君,吹的神乎其神的首席師兄也沒參加各宗論道,誰知道是不是繡花枕頭,視若珍寶的劍主弟子是我們青虹峰趕出去的廢材。”

“嗬,就這樣還想與我們法修並居雲極兩大流派,真是不知所謂!”

把劍主、大師兄和小師姐都噴了一遍,張宇的身影,在劍峰眾人心中已經寫滿不知所謂這四個字。

他瘋了吧?看著周圍劍修不善的目光,青虹峰弟子越聽越害怕,甚至衝上去捂張宇的嘴。

可張宇仿佛被迷了心智一般,扒開捂嘴的手繼續激情開噴。

“一個廢物,也妄想攀上高枝?”

臥槽,快閉嘴吧!

劍風四起,那些劍修默契地出手,無需交流,就從四麵八方包圍襲來。

聰明的青虹峰弟子早已放棄這個笨蛋後撤了,可惜劍光並未手下留情。

可惡,這些劍修也瘋了嗎?

青虹弟子隻得掏出法器應戰,徹底打作一團。

劍峰親傳弟子本就稀少,這會隻有三人在場。

而青虹峰向來廣收門徒,一群內門弟子間還夾雜了許多法器精良、修為不俗的親傳。

但劍道主脈弟子與與法修支脈的水準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兩邊人馬打得那叫一個旗鼓相當,甚至劍峰還隱隱占了上風。

明笑沒參與這場群架,她在周圍遊走,時不時掠入陣中來上幾劍。

其實她心眼還怪小的,每個曾經口出惡言的麵孔都清晰生動地寫在記憶中。

尤其是曾經間接毀掉她修為的送藥弟子張宇。

張宇好歹是個修煉多年的內門,精通多種護體技巧,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此時他把被波及的同門作為掩護,正鬼鬼祟祟地往外圍挪。

見劍陣出現個缺口,他內心慶幸,來不及深思原因,捏了個提速的法訣,就想突破出去。

不祥的預感讓他抬起了頭,先是指著額心的劍刃,視線上移,最後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那雙眼睛如兩丸黑水銀,靈動而幽冷,劍刃的寒光反射在白淨漂亮的麵孔上,令嘴角噙著的淡笑也變得冰涼滲人。

不像人,倒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索命的女鬼。

張宇的心裏不知怎麼的一下浮現出這種想法,很快這個念頭就如毒素般迅速擴散,不可遏製。

被冰涼的劍意剜過,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過來,他瞬間臉色煞白。

我怎麼會說那種話!

我為什麼會說那種話?

是什麼驅使著他這樣做的?想不起來了,腦海中仿佛築起了一座高牆,模糊的記憶停駐在無法觸及的彼端。

劍鋒冰冷,瞬息間趨至身前,天光暗淡,黑暗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