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還好嗎?]
李齊佑略帶喘息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還不錯,我這可算是體會到你被六人圍攻的感受了]
我在躲避攻擊的間隙調侃了他一句。
不過,這也不一定,能夠在第一天和李齊佑一同分配到第十層的人絕對都不是善茬。
迄今為止我所遭受的攻擊都沒有感受到林奇宙那樣的詭異陰險,也沒有李齊佑那般一往無前的架勢。
我的情況或許比他要好上很多。
[我很快來]
這句話剛結束,另一頭就沒了聲響。
其實我有一點想不通,在這種不利的局麵之下,李齊佑為什麼還準備趕過來幫我?
或許就像胡沙一樣,這樣的做法我或許不能理解,但我能夠對此發自內心地感受到觸動。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友情”?
我看著漫天飛舞的各色刀光劍影,全身上下明明很非常狼狽,身體因為過量失血而變的有些失溫,可我依舊感受到了無言的溫暖。
這大概是我有記憶以來最痛快的一天。
“莓樂。”
我將憋悶許久的莓樂放了出來。
它一出來就施展了“巨大化”的技能,大腦袋險些頂破天花板,可盡管如此,它的出現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莓樂紅色的紐扣眼睛散發著邪惡的光芒,它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將離我最近的幾人一把扇飛了出去。
我抓住機會後退至交戰中心之外,爭分奪秒地恢複著身上的傷口。
雖然那幾個人被扇飛出去,可看上去也沒有遭受很大的重創,這也能夠理解。
畢竟隨從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與主人多少都有掛鉤。
當然,弓隱這樣仿佛開掛一般的存在是個例外。
不遠處的另一處戰場不斷有嘶吼嚎叫傳出,聽上去異常瘋狂,而就在那嘶叫傳出後不久,有幾個人被一股氣勢磅礴的力量掀飛了出去,狠狠地跌落在地上,口吐鮮血昏迷了過去。
胡沙左手持著一方古樸的盾牌,一手抓著一柄寬闊的大劍,雙目內似有燃燒的火光跳動。
他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臉上掛著張狂肆意的笑,狠狠地撞開前方圍攻的人群,朝著我的方向疾馳而來。
我看到他張開了嘴。
“白大叔,我是不是很厲害!”
就在我以為他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語句之時,這句熟悉的邀功一般的話語就從他的大嘴裏跑了出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我可能就要笑出來了。
“特別厲害!”沒辦法,小孩子就得多誇誇。
我衝著胡沙比了一個表示肯定的大拇指。
他兩眼放光,那股勇猛的氣勢似乎更加磅礴了。
而就在此時,一股極寒的氣勢瞬間就將戰整個場包裹住,一切躁動不安的家夥全都被壓製了下去。
[“白日夢”公會的人把我拖住了]
李齊佑的聲音帶著冰碴。
[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無奈道。
李齊佑不再說話,他舉起長劍,緩緩為自己劃出一條直通向我的筆直的冰路。
沒有人敢衝上去觸他的黴頭,而一些人不甘心地繼續撲向我,卻被莓樂憤怒的棉花拳頭一拳打飛。
“碾壓全場啊,大佬,”見此情景,我當機立斷結束了“回春印記”的持續作用,“我欠你很多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