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拿出手槍,檢查了裏麵的子彈,確認無誤後貼身放好。
我們跟在他的後麵,來到閻大夫那個院門口。虎哥已經站在那裏,他穿著一件鮮紅的羽絨服,下身是黑色緊身的保暖褲。
他紮著辮子,離遠了看,就是一個女人了。
沒想到兩個球球,對一個男人的影響這麼大。
一台大客車停在門口,車子打著火,排氣管子呼呼地往外噴著熱氣。虎哥妖豔且陰冷地看了豹哥和我們三個一眼,讓我心裏一激靈,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豹哥,你現在用狗當保鏢,莫非你口味兒加重了?”
豹哥大方地回答:
“不是口味問題,是這年頭人不如狗。”
他們二人不合,上了車,虎哥和他的六個手下在前麵坐著,豹哥帶著我們坐在了最後麵。
虎哥站起來,對抱著孩子的人販子說道:
“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這次隻要交接完成,剩下的錢馬上就會打進你們的賬戶。快過年了,多掙點錢是最有用的。都看好自己的孩子,開車。”
汽車啟動了,沿著基地中間的柏油路,從南門開了出去。
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基地,來到這個時代,我還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樣兒。
孩子們可能又吃了藥,沒有一個哭鬧的。人販子們怕虎哥,隻能低頭小聲交談著。她們的臉上帶著笑容,好像已經拿到了很多錢一樣。
“我兒媳婦快生了,花錢找人檢查的,是個孫子!”
我坐在後麵,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樂得不行了,嘴角快咧到耳根子。
“我姑娘在美國念書,真他媽貴啊!老是管我要錢,不多偷幾個小孩兒,根本就不夠花的。你說,現在這孩子越來越難偷了。”
“你倆還能為兒女,我呀,命苦!這輩子沒兒沒女,老頭兒早早死了,我一個人也怪孤單的,就找了個男的,比我小七歲。他長得好,那方麵伺候的我也挺滿意,就是沒錢啊!這不?指著我偷孩子養他。”
“都別說了,什麼好事兒?咱們幹的都是喪盡天良的勾當啊!拿到錢得趕緊去廟裏行善,不然遭報應的。”
“可不是嗎?你們聽說沒,有個叫虎哥的大老爺們兒,變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監。”
“你小點聲,剛才那個——”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虎哥已經站在她們旁邊。
虎哥甩了甩頭發,又用手壓了一下頭頂。他伸手慢慢抱起那個老女人懷裏的孩子,交給旁邊一個女人。
亂說話的女人,雙手還保持著抱孩子的姿勢。虎哥左手按住女人的頭,右手多了一把鐵鉗子,他把鐵鉗子伸進女人的嘴裏,隻聽見嘎巴嘎巴的聲音不斷響起,女人嗚嗚地叫喚。
虎哥停下來,女人疼昏,靠在椅子上不動了。
汽車裏安靜極了,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隻聽見車窗外呼呼的風聲。
風聲越來越大,不一會兒,雪花飄了下來。雪開始很零星,沒過一刻,鵝毛一樣的雪花鋪天蓋地撞向車窗,發出輕微卻密集的聲音。
汽車行駛在一片荒野之中,這麼偏僻的地方,不知道那些逃跑的姑娘們,經曆怎樣的艱難才逃出生天。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汽車停了下來。
虎哥讓想方便的人下車,一大半人走下車,男的在左邊方便,女的去了車的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