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雲過來給老四止血，然後把受傷的地方包紮上，又給它掛上點滴。等忙完了，她對強子說:
“強子，現在別的場，都已經盡可能避免狗遭到虐待，這也是秋鴿安排的，我很支持。我寧可自己失業了，也不願意看見人為的讓狗傷亡。你們鬥狗場的狗，現在是最悲慘的啊！”
強子無奈的說:
“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我們都做了大善人，從此吃素修行。我們也試著轉型，豹哥是同意的。
可是這些鬥狗，已經習慣了爭鬥，我們嚐試讓它們表演雜技之類的，可是根本不行。隻要把它們放出籠子，就永遠要爭個你死我活。”
強子接了個電話走了，我坐在老四的床邊。
“兄弟，遇到什麼難處了？跟我說說，能幫忙的，二爺一定幫你。”
老四的身上纏了很多紗布，腦袋上更多，這是誰這麼厲害，把比特犬傷成這樣？
它艱難地轉過頭，發現我坐在地上，而它躺在床上，忙扭動身軀，想坐起來給我讓地方，就和當初相識的時候一樣。
二爺心軟，被老四感動了一下。自始至終，它都對我尊重有加。在它們四兄弟占著數量優勢的時候，它也沒有過一點兒對我的不敬。
“躺著別動，說吧老四。”
“二爺，您走後兩個多月吧，小柯也不見了。倒是沒人打我們了，吃的也好了許多。
沒想到鬥狗場那邊缺少鬥狗，我們四兄弟被選中了。開始的時候，我們也威風了一陣子，贏了幾場比賽，還得到了不少好吃的作為獎賞。
我們是群鬥，每次都是我們兄弟一起上。對付別的狗，我們還能應付，可是上個月開始，我們的對手經常不是狗了。”
這個我知道，我就是殺了野豬，救出珍珠和愣頭青的。
“上回我們的對手，竟然是一隻老虎。那天大哥和我們說，今天恐怕咱們兄弟要告別了。二哥三哥嘴上還逞能，說什麼滅了老虎，做百獸之王。
大哥一聲苦笑，竟然流下了眼淚。我還是第一次看大哥哭。大哥說老二老三，咱們三個今天舍了命，也要讓老四活下去，它還小，不應該這麼就完了。
聽說二爺混得不錯，老四如果能活著出去，有機會見到二爺，求它老人家給你找個活路。”
我聽到這，也不覺心裏一酸，肉瘤老大像個大哥的樣子，不禁讓我為之敬佩。
“那天，大哥它們抱了必死的決心，開始就和老虎拚了命。我們咬掉了老虎的尾巴，給它後背撕開了一道口子。
老虎也拚了，二哥最先被咬死，但是二哥摟住了老虎的脖子，死了好一會兒也沒有鬆開。
三哥的肚子被老虎咬開，腸子流了一地。它抓起自己的腸子，使勁兒往老虎身上纏，讓老虎活動緩慢。
大哥死的時候，是笑著走的。
老虎脖子上掛著二哥的屍體，身上纏了很多腸子。大哥耗盡了老虎的力氣，讓老虎站不起來，可自己被咬斷了喉嚨。
我被老虎傷到了後背，不能起來了。我看著大哥，大哥非常自豪地說，老四，咱們今天和老虎幹了一把，死也值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哥哥門先走了。”
說完，老四淚如雨下。我也掉了眼淚。我對老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