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鬧出不愉快,大家有些興致索然,正好喝的差不多了,紛紛對大寶和明月說了祝福的話,然後陸續離開了餐廳。
跟著豹哥走到外麵,天上積滿了烏雲,黑壓壓地籠罩在頭頂,仿佛隨時能掉下來的感覺。
突然一陣低沉的雷聲,開始還很遠,很快就來到了我們的頭頂。雷聲越來越大,震得我耳朵都疼了。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兒落下來,天氣不那麼冷了,雨點落下來後竟然沒有結冰,而是彙成了一道道細流。冬天這麼大的雨,還真不容易遇見。
上午那些鞭炮禮花的碎屑,被衝得到處亂竄,向著停車場那邊,拐彎抹角地漂去。
雷聲繼續轟鳴,雨越來越大了。
沒有走遠的人,此刻返了回來,走到餐廳去避雨。
我們跟豹哥站在雨搭下麵,豹哥仰望天空,張口說道: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我不太懂詩詞,大概這是一首詩吧。
萃茵好像能聽得懂,一臉幸福地摟著豹哥的右臂,發呆地看雨。
有三個孕婦沒走,聽到了豹哥吟誦的詩句,小聲說道:
“黑社會還能吟詩,也隻有有情有義的人,才能記住這樣的詩句。李總這女人挺幸福呢。”
站的久了,萃茵小瘦身板吃不消,打了兩個噴嚏。豹哥和她一起回到餐廳裏麵。
桌上的杯盤已經不見了,桌布也換上了新的。婚禮結束了,大寶和明月不需要再招呼別人,大家都三三兩兩隨意找地方坐著。
老胡領著幾個女服務員,推著三個餐車,來給大家送糕點和茶水。茶水的種類還很多,有烏龍茶,紅茶,還有枸杞桂花茶,紅棗玫瑰茶,薑糖茶,金桔檸檬茶。
萃茵的老毛病又要犯,和豹哥說,不應該這樣浪費。豹哥說今天是喜日子,還是小年,萃茵這才作罷。
每個人都選了一種茶,就著糕點,邊吃邊小聲聊天。
我們這四隻狗,因為有豹哥罩著,也分到了四碗茶水。當然,我們沒法選擇,隻能隨機發放。茶裏麵放了兩塊兒糕點,我嚐了一口,有奇怪的藥味兒,但不是致命毒藥,應該是迷藥一類。
我告訴他們仨不要吃,一會兒有人暈倒,我們也假裝昏過去。和我在一起時間長了,它們不再問為什麼。
除了老四,珍珠和愣頭青都經曆過這樣的事,在大山裏老崔頭的家,他倆就假裝吃了迷藥包子,然後躺在地上裝昏迷。
我沒有再告訴旁人。我隻是狗,沒法和人溝通,更不會有人相信我。
還需要七年,我才可能開口說話。而且這還不一定,夢裏的事誰能保證是真實的?
雲波道長在我還是人的時候,就已經仙去了,我來到三百多年後做了狗,那麼仔細算算,他也死了三百多年了。
他的話誰知道是真是假,狗的夢裏,死人說的話,想想都可笑。不過他說我吃了寒石巨蟒的內丹,這個倒是真的,我的寒石冰箭確實不假。
所以現在還是老實點,慢慢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