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擺了一下手,示意他不用說了,然後繼續往前走,柯子也連忙跑到前麵給他打開了門。
這個別院還是上世紀四十年代的建築,不管是建築風格還是布局,都頗有舊上海民居的特色,一進門便看到客廳裏那座大擺鍾,而小牧則是被綁在舊式樓梯的欄杆上。
“陸總!”客廳裏幾個各自守在不同角落的保鏢看見陸彥進來,都急忙跑過來躬身問候道。
陸彥點點頭,視線落在了小牧的身上,那是個身材瘦削的年輕男子,個子很高,麵容清秀,乍一眼會讓人以為是個大學生,可是他的眼神卻遊移不定,又仿佛帶著某種期望,也或者是迷惑,他回望著陸彥,所有的情緒一瞬間都好像消失了,隻剩下深切的企盼。
“把他放開吧。”陸彥沉聲說道,他感覺到小牧有話想要跟他說。
身後的那些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柯子,他們不是質疑陸彥的命令,而是害怕貿然放開那個人會威脅到陸彥的安全。
柯子也有同樣的憂慮,他上前一步,湊近陸彥說:“陸總……”
陸彥知道他們的擔心,在沒有見到小牧這個人之前,他的確覺得他在喬古的事情上有著很大的嫌疑,可是那天在道場裏,他看見小牧放在喬羽涵身上的視線,有關切依戀,卻沒有躲避,所以他相信他是知情者,但不是幫凶。
“照我說的做吧。”陸彥沒有猶豫地說道。
“是。”柯子頷首,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幾個人過去把小牧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陸彥看到小牧遲疑的目光,又說道:“你們去外麵守著吧,柯子留下。”到了現在,他覺得有必要讓柯子了解一些內情了,因為後麵,肯定還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他去完成。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陸彥坐到中間的沙發上,柯子就站在他的旁邊。
“喬先生是怎麼死的?”陸彥半是試探地挑起話頭,想以此觀察小牧的反應。
小牧站在那裏,始終也沒挪動腳步,兩天滴水未進,他的嘴唇都已經幹裂起皮。
對陸彥,他了解得並不深,可是對他的行事風格卻是早有耳聞的,喬古生前對他的人品也是不吝讚賞,尤其是,他現在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嘴唇蠕動了幾下,小牧皺了皺眉,然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陸彥和柯子看到他的動作,開始以為是因為他嗓子幹啞發不出聲音,可是又見他張了張嘴之後,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柯子看了一眼陸彥,陸彥用眼神示意讓他過去看看。
“陸總!”柯子在查看了小牧的情況之後,有些驚恐地回頭看著陸彥,臉色微變地說道,“他的舌頭……被人割掉了!”
陸彥也是吃了一驚,雖說這些年什麼殘忍的刑罰他都見過,可是有人既然對小牧下這樣的手就表示他一定是聽到或者看到了什麼!
陸彥也站了起來,走到小牧麵前,看著他問道:“喬先生被送到醫院之前,到底是誰做了手腳?”
柯子聽到陸彥的問話有點懵了,喬古不是心髒病突發死的嗎,他之前一直都有心髒病,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啊,什麼叫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