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和上輩子秦之劍的遭遇差不多。
貼封條那一天，秦之劍看到了周國生的身影。
秦之劍問熊秉成：“熊哥，說實話，你偷稅漏稅了嗎？”
熊哥吐個煙圈：“咱們走的是代理記賬，隻有合理避稅，不可能偷稅漏稅。”
三天不到，熊哥瘦了一圈。
再不用周六周日打卡，再不用晚上去熊哥那兒努力幹活，秦之劍卻有一種既無力又無助的落寞。
是因為沒了熊哥開的工資嗎？好像也不是！
就是覺得心裏有股氣憋著，套用後世的話說叫“意難平”吧。
要是這件事無法扳回正道，這輩子自己是不是白白來過！
秦之劍打電話給上次到熊哥店裏采訪的兩個晚報記者，大概說了情況，兩個人也是義憤填膺。
後來卻遲遲沒有了消息和進展，秦之劍再打電話，那邊說：“小秦兄弟，這段時間我們要到江南省進行一個重要的深度采訪，你說的情況，我們回來再說……”
你一個江北省的晚報，跑人家江南進行什麼深度采訪？這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想想也正常吧，後世的某康員工“大逃亡”，所有的官媒不都緘默了。
還有某省的一個民生節目，報道某彩民五年內三次中得大獎，被質疑是在為彩票中心做“軟廣”。
2.
老大說：“老五，有人打電話找你”。
又是裘國麗嗎？
秦之劍問：“男的女的？”
老大遞過來一個電話號碼：“男的，他說他姓章，讓你回來給他打個電話。”
7位數的電話號碼後麵還有四位數的分機號。
秦之劍把電話打了過去，通了，電子語音提示：“您好，這裏是金河區人民政府，請撥分機號碼！”
章哥不是說他和齊叔在燃氣公司上班嗎？
秦之劍接著按了分機號，電話響了不到三聲，那邊就有人接聽了：“你好，金河區政府辦公室，請問您是哪裏？”
聲音很熟，就是章哥。
聽到秦之劍的聲音，章國華公事公辦的言語有了感情色彩：“昨天晚上和領導去你們店裏，怎麼看到被封了？”
秦之劍：“…”
章國華對秦之劍說的情況很重視：“你等我電話，我去彙報一下。”
3.
裘國棟找秦之劍“談話”，很正式的那種。
“老五，聽說你們那個運動中心出事了？”裘國棟說。
秦之劍已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可不是，四哥，聽說是偷稅漏稅，被稅局查住了。”
“偷稅漏稅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啊！”裘國棟很“專業”的樣子。
“我也不懂啊，反正是不讓營業，等進一步核實呢。”秦之劍說。
“咱們弟兄，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等核實完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你就一直等著？”裘國棟遞過來一支阿詩瑪：“我姐夫的一個朋友相中了那個地方，現在你們也開不了業，以後能不能開業也不一定呢，你能不能問問老板，看他要不要轉讓？”
秦之劍感激涕零的樣子：“好的，四哥，我盡快和我老板說一下。”
裘國棟很大氣地承諾：“到時候我和我姐夫的朋友說，還讓你在那兒幹活。”
4.
一輛桑塔納停在秦之劍的宿舍樓下，看秦之劍下來，司機舉著手招呼：“小秦同學是吧，我是章主任派來接你的。”
車子左轉右拐，駛進了金河區政府辦公的大院，門口保安未做任何盤問和檢查，還打立正敬禮。
乘電梯到八樓，章國華等在那裏，擺手衝司機：“你忙去吧。”
最裏側的一個辦公室，門虛掩著，但章國華仍然敲了門，聽到：“進來”的回應，才帶著秦之劍推門而進：“區長，人我給您帶來了！”
辦公桌後是一排書架，分列著兩麵旗幟。
正看文件的男人抬起頭：“小秦來了，先坐一下，我把這個文件批了。”
齊叔居然是區長。
等了好半天，齊叔，不，齊區長才忙完，示意起身的秦之劍：“你坐，聽小章說你們那裏出了事情？說說吧，把你知道的，說詳細一點。”
秦之劍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從周國生到裘國棟……從判斷到聽說到的，秦之劍說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結合前世的經曆，曆數了周國生這些人可能做出來的齷齪。
——有機會，看老子咬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