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五個月後,紅紅又來了。
她說她媽歿了,她的兩個哥哥辦完老娘的後事,就和嫂子商量著找個人家把她給嫁了。條件就一個,看彩禮說話。最後,鄰村一個三十多歲,專門劁豬的跛子“中標”了。
跛子答應給她兩個哥哥出500塊錢的彩禮,弟兄兩個正好兩個“二百五”。
紅紅已經認命了,反正都是嫁人,早晚得嫁,嫁誰都是嫁!
但“見麵”的時候,她還是被那個老光棍的模樣給嚇著了:跛了一條腿不說,兩隻眼睛還一個大一個小,一張嘴露出滿口大黃牙。
長得比豬八戒他表哥都不如。
也許是“饑渴”久了,跛子兩道色眯眯的眼光刀子一樣,盯著她的胸就沒有挪開過。
這哪裏是人啊,這就是頭沒劁的公豬啊。
可她不敢說不同意。
兩個哥嫂拿了錢,恨不得現在就讓她和跛子把房圓了。
看著跛子當著她的麵拿出來厚厚一遝大團結,看著兩個哥嫂喜滋滋地各拿了兩百五十塊錢,她的心死了。
“見麵”、“訂親”是同時進行的。
跛子同意給她兩個哥嫂再各拿100塊錢,條件是半個月內結婚。
她的哥嫂麻利地答應了。
三撥人當著她的麵商量,討價還價。
跛子:“一家再加100,不能再多了!.\"
二哥:“再加50……”
這個時候,她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商品,也不會說話。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她把繩子拴到房梁上,把脖子伸進繩套,就在要把腳下的矮凳踢翻的時候,她想起了我。
——現在媽都沒有了,我自己就能做主了。
想到這兒,她的靈魂又回到了肉身上,讓她充滿了力量。
她麻利地收拾了換洗衣掌,從枕套裏掏來出來攢的那點體己錢,坐在床頭等到天色蒙蒙亮,頂著星星趕到公社門口的班線車候車點。
這個時候,她的心裏是忐忑的,她擔心她的兩個哥哥發現她出走,追過來。那樣的話,她這半輩子就一丁點希望都沒有了。
她無法想象和那個又跛、又醜、又髒,眼裏閃著淫邪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是什麼樣。
坐上由安南縣城發往江城的長途車,她又擔心我是不是還在那個工地?省城那麼大,要是找不到我她該怎麼辦?
一路心焦,一路不安。
好在,工地沒換,我也還在。
從這一天開始,她正式是我的女人了。
夜裏,她肆意地由著我瘋狂,在我身下的呻吟婉轉而高亢。
半年後的一天,當她的兩個哥哥和那個跛子男人出現在工地門口,她才象從童話裏走出來的灰姑娘一樣,害怕而且手足無措。
大哥周明輝說:“妹子,跟哥回家吧,找了你六七個月了,可算是把你找到了。”
二哥周明亮更直白:“人家紅旗(跛子的名字)彩禮我們都花了,你要是不回去也行,給我和大哥一人拿500塊錢,這事就不說了,以後你愛跟誰跟誰,想怎麼過怎麼過!”
也許跛子從她身上看不到了少女的青澀,多的是成熟女人的風韻,他醋意大發,在工地門口大聲叫囂:“你是不是被人睡了?你說他是誰,我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