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拳擊刀。
張遠身後,山嶽虛影彙聚,帶著轟鳴。
“鎮山嶽!”
鎮嶽拳可鎮長河,可鎮山嶽。
拳影擊出,張遠拳鋒之前,手腕上的鐵甲護腕一震,將他的拳頭裹住。
“嘭——”
長刀撞在吞寶獸所化的拳甲上,帶起一串金色火花。
張遠整個人往後倒飛,撞在一株合抱粗的檀樹上,將那粗壯樹幹直接撞斷,然後身體翻滾,撞碎一塊丈高青石。
他的麵色蒼白,一口口鮮血從口中湧出。
右手垂在身前,已經不能抬起。
咬著牙,張遠靠在青石上,咧嘴。
“三息。”
“嘭——”
後方唐其廖一劍斬在石台之上,玉色石盤應聲而碎。
隨著那石盤碎裂,原本蒼鬆密布的山林瞬間化為草木稀疏的山野。
連片的樹木消失,本陰沉的天空也化為碧藍,一顆大日照耀。
持著木杖的郭林陽麵色無比難看,手中木杖長刀一震,便要抬手去斬已經無力起身的張遠。
隻是他才抬手,背後一道風聲傳來。
“噗——”
他反手一刀斬出,刀鋒斬在向他當頭撲來的鐵甲獸腰腹,黑色鮮血噴灑。
“吼——”
鐵甲獸痛苦嘶吼。
另一邊,另一頭鐵甲獸跟著飛撲而來。
遠處,一道道鐵甲獸嘶吼聲音響徹。
失去迷陣加持,這裏的鐵甲獸失控了!
郭林陽麵色鐵青,手中刀收起,化為木杖,引動一道道青色的光影,將兩頭鐵甲獸束縛,拖著便走。
遠處,道道嘶吼之聲隨著青色流光閃爍,向著更遠處去。
“你這家夥命真大,”踉蹌著走到張遠身側的唐其廖伸手拍拍張遠的肩膀,“那可是開陽境的儒修。”
“還以為欠你的命不用還了呢。”
硬接一位開陽境三招不死,這等戰績,可以炫耀一輩子了。
“屁的開陽境。”張遠吐一口血沫,眼中透出不屑。
“他一身儒道修為被封禁,現在是修了些武道和仙道,大雜燴。”
“我就說一位儒道大修,怎麼在山林之中縮頭縮腦。”
張遠低語一聲,掙紮著起身,卻身軀一軟,跌坐下去。
此時,他腦海之中,一頭頭野獸虛影,一道道武者身影衝出,好似要將他神魂撕碎,又似乎要將他的身軀占據。
他滿身氣血奔湧,一瞬間失控。
本凝聚的煞氣,也散亂蔓延。
“張遠,張遠!”唐其廖低呼聲音響起。
迷迷糊糊之中,張遠感覺自己被唐其廖托著衝出山林。
“張爺!”
“是張遠!”
“他怎麼回事?”
“快,誰有傷藥,張遠為幫我爭取時間破迷陣,與郭林陽硬拚三招,如今經脈寸斷,氣血反噬,煞氣要吞噬神魂……”
……
張遠能感覺到自己被送上一駕奔行的馬車。
經脈之中衝擊的氣血,讓張遠渾身顫抖。
最關鍵是腦海之中那無從束縛的鐵甲獸神魂開始肆虐,撕咬他的神魂,讓他的頭疼欲裂。
“張遠,你,你要挺住。”
“張遠,我,我們去找玉娘,她,她可以救你。”
車廂之中,區陽的聲音帶著無措。
張遠無法回應。
他身軀與神魂的撕裂之痛,已經要蓋過所有的感官。
任那些鐵甲獸神魂撕咬,他的神魂恐怕會最終碎裂消散。
他想將這些撕咬他神魂的野獸斬殺,想將那虛幻的武者身影擊殺,卻無法行動。
與郭林陽拚殺的三招,耗盡了他的心神之力,更是讓他經脈碎裂,無法收束自身氣血。
“張遠,我,我是為了救你。”
區陽的聲音再響起,帶著一絲遲疑,還有一絲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