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王雲凱平靜的問牛貴。
原因他已經猜出幾分，但他還是想聽聽牛貴怎麼說。
為什麼別人可能有機會獲得陳姐的青睞，但自己就不行呢？
“因為你是楊戰森，因為你有顆沒邊沒岸的同情心，你幹不了傷天害理的事。”
牛貴看著王雲凱，眼睛炯炯有神，仿佛是在看一塊金子：
“你知道去電詐園都幹啥嗎？
不是讓你們去當遊戲代教，也不是讓你們去當保安，也不是讓你們去當發牌的荷官，這活就是在華夏、在鷹國也不可能讓你月入幾萬！
有這好差事，人家緬北老鄉自己就幹了，還輪到你外國人過來搶飯碗嗎？
隻有豬才相信這種鬼話。
可，每年還都有相信這鬼話的豬往這邊偷渡。
你們到電詐園培訓之後就上殺豬盤，當狗推，去搞網絡詐騙，去騙人錢財。
你們要在網上冒充富二代，白富美去騙那些孤男寡女的錢；去冒充炒股高手去騙那些想一夜暴富人的錢，去冒充保健保險公司去騙那些孤寡老人的錢......
總之，什麼能騙你們就騙什麼。
總之，要多喪盡天良就有多喪盡天良。
這些被騙的人，在被騙盡畢生積蓄之後，傾家蕩產，失魂落魄，痛心疾首，一蹶不振，甚至家破人亡！
這喪盡天良的活你能幹嗎，楊老弟？”
牛貴抽了口煙，得意的吐出了一個大煙圈：
“我牛貴行走江湖幾十年，坑人害人，也被人坑過害過，真沒見過什麼所謂的君子好人。
你這號的我頭回見。
王小妮和你素昧平生，一見麵，你就想著帶她逃出魔窟。後來，要不是我攔著你，你在河邊就打算擊斃佘深，為小妮報仇。
小唐沒心沒肺沒良心，一路上和你沒說過一句話，當他被巨蟒吞吃的時候，你還要冒險去救他。
你的同情心可是沒邊沒岸，這樣好不好？
好！
仗義！
爺們！
純爺們！
我牛貴佩服你！”
說到這裏，牛貴向王雲凱伸出了一根大拇指，然後又認真的說道：
“可，凡事都有兩麵。你仗義爺們好，可你的同情心也要分清楚是對誰！
王小妮天真無邪，還未成年，被黃波騙往緬北，歸根結底是被陳姐、兩道疤騙往緬北。
那是真讓人於心不忍，所以你幫王小妮，我敬你是條漢子。
可小唐是什麼人？”
牛貴說到這裏，又狠狠的抽了口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劉滬生是什麼人？宋大港是什麼人？張子傑、歐陽平是什麼人？
電詐是緬北當下最大的產業，也是支持緬北各路軍閥軍費的基礎。
也是這個罪惡的犯罪之都存在的基礎。
所以，盡管華夏國人對之痛恨不已，盡管華夏國一再向甸緬、太國施壓，盡管3國一再采取聯合警務行動打擊電詐園，可那些電詐園就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
因為，它們是連甸緬、太國政府都奈何不得的地方軍閥的韭菜！
這些年華夏國的反詐宣傳到了無所不在的程度，警察都上門教人安裝反詐app，可還有人夢想著不勞而獲，一夜暴富往這邊偷渡。
還有一部分人明知道偷渡是違法的，違法偷渡之後必然是要幹違法的工作，可還賊心不死的往這邊偷渡。
我牛貴雖然高二就輟學，可我閑著沒事的時候也挺喜歡讀書，我知道有一句老話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