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春花聽了一腦門子的夫妻相處之道,羞羞答答的抱著一堆東西回家,做好飯,端著兩碗飯進屋,看陸源清半靠在牆頭閉著眼睛,聽到門口有動靜,緩緩睜眼看她。
“你餓了吧?吃飯了。”錢春花低頭挪著腳步走過來,把飯放在床頭,想到大嬸說的要說好聽話,“你別難受,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這兩天我會努力繡帕子,爭取給你買些肉食。”
陸源清是獵戶,就算絕大部分的獵物都送給陸家大房、二房,平常也不算缺肉食,隻是如今他身受重傷自然不能上山打獵。
“嗯。”陸源清應了一聲,他半躺在床上,錢春花就坐在床沿,屋子直接開天窗,讓陸源清很別扭,雖說這比住在席天慕地的大街上要強一點,強的也很有限,陸源清這會兒是萬分不適應。
真的是比家徒四壁還寒磣。
陸源清抬起筷子剛要吃飯,見錢春花碗裏的雜豆飯少得可憐,開口問:“你怎麼吃那麼少?”
錢春花看著自己碗裏的飯菜,抿了抿唇,剛想說自己不餓,還未說完,陸源清手一伸,把自己碗裏的飯又分給她不少。
“我夠吃了。”她連忙說,又要給他倒回去。
“我整天都躺在床上,又不動,不餓,你不是要給我掙肉吃,沒有力氣怎麼幹活。”陸源清又靠回牆上,也不在乎後背上全是黃泥灰,他要是坐如鍾別人看著也累的慌。
聽陸源清這麼說,錢春花止住了動作,看著碗裏的飯,餘光又看了看陸源清,小口小口吃起來,周大嬸子說的不錯,嘴甜是有好處的,相公這就開始關心自己了:“明天早上我要去上山挖野菜。”
周大嬸子說,兩口子要多交流感情才會好。
“我明天跟你一起上山。”陸源清點了點頭說道。
錢春花挖野菜都是在大山外圍,陸源清的腿這會兒已經不怎麼疼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好的差不多,要不是怕被人當精怪,他的腿吃回春丹立馬就好。
既然腿沒事,陸源清就打算給小家創收一把,他空間要吃的有吃的,要銀錢有銀錢,就是怎麼拿出來得想個說頭,正好明天上山看看。
聽到陸源清的話,錢春花立馬抬頭神情變得激動起來,聲調難得有些高:“不行,你傷還沒好!”
“我知道山上有幾種藥材對我身體好,現在咱家裏沒多少錢,再說你挖野菜的地方都是在山腳,挺安全的。”陸源清說道。
“草藥可以跟李大夫買,我會努力繡帕子的,晚上睡兩個時辰就夠了。”錢春花神色著急,她倒不是覺得山腳有多危險,大家挖野菜都在那一片,關鍵她怕陸源清不好好養傷,右腿真落下毛病。
“沒事,而且李大發不是說了,我腿傷有可能會徹底好,今天我覺得好一點了,都怎麼不疼,可見多動動也是有好處的。”陸源清說著,又動了動右腿,仿佛告訴錢春花他右腿還是很靈活的。
“咱們家如今沒錢,總要留一些修補房子,這要是下雨了,該怎麼辦。還有如今我們也成婚了,你也要多進補進補,說不定孩子馬上就來了。對了,家裏的糧食還能吃多久?”陸源清三兩下扒拉完飯,他並非不能吃苦,隻是雜豆飯確實不好吃,他也就不嚐味道了。
“省著吃兩個月。”這還是賣房子的錢,錢春花蹙眉,他們沒有地,也不知道兩個月之後相公的腿會不會好,可老話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錢春花隻能去鎮上看看有沒有哪家布莊還有刺繡的活計。
陸源清沉默了一會,這才出聲:“不要太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很快就會峰回路轉。”
“你明天還是別和我一起挖野菜了了。”錢春花搖頭,還是麵露害怕。
“山下那麼多人,不會有事,你等會兒給我找一根粗一點的木棍,我杵著出去。”陸源清話語裏帶著寬慰。
錢春花:“可是......”
陸源清打斷她:“放心,我有分寸,我總不能一直呆在這樣的房子裏。”
看陸源清認真的表情,錢春花隻能住了口,相公都這麼說了,錢春花自然不能再說什麼,隻能點頭,還想著她這段時間要多繡點帕子,等會兒給相公找一根粗壯的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