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的間隙,林雲洲告訴我,他幫我辦理了休學手續。
不過是半年,開學之後我可以直接上大三,現在嚴重懷疑他給學校捐樓了。
不然哪有這麼好的事啊?
這次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花了四十多萬,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癌症化療了。
我住院期間,他總是公司醫院兩邊跑,要不是這私立醫院設施齊全,我估計他都要長蘑菇了。
我的嗓子也好了起來,據說當時是傷了聲帶附近的地方,現在偶爾跟林雲洲說說話,還是嘶啞,不理解的是還總伴隨咽喉腫痛。
“多喝點水好不好然然?有什麼話你寫在平板上,你嗓子嗎不是?不要總為難自己。”他在我住院第三天的時候,眼睛微紅跟我說這個。
我聽他的。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頭總是很暈,連去上廁所這麼一小段路也需要人攙扶。
即使我很緩慢地站起身,也會眼前一黑,腿腳發軟。
但人不洗澡,會臭的。
林雲洲就像一個專業的護工,為我擦拭身體,他手上輕輕的,不會痛,更不會癢,會一直詢問我水溫是否合適,會不會冷。
我坐在床上,感覺頭昏昏沉沉的,紅著臉點頭搖頭。
安置好我之後,他在旁邊的陪護床上敲著電腦,完成白天因為照顧我而沒有完成的工作。
忙完再去病房內配置的浴室洗澡,然後輕手輕腳地躺在陪護床上進入夢鄉。
陪護床的床板是比較硬的,他顧忌著我睡不習慣,把我的床墊換了,卻沒有想過自己。
白天他的手總是會搭在脖子上,我知道,他睡不好。
我給司機小劉發信息,讓他安排人給換個床墊,結果小劉轉頭就給林雲洲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林雲洲拒絕了,他說我快好了,陪護床也睡不了幾天,不要這麼麻煩,讓我不要這麼操心。
然後小劉就沒有來。
很好,小劉扣工資。
最近陽光很好,林雲洲陪著我的時間也更久了,他會用輪椅推著我去樓下,醫院有一片小公園,裏麵有很多花花草草。
時不時還有小鳥在飛。
林雲洲把我推到小公園的人造湖旁邊,用薄毯蓋住我的腿。
他趴在欄杆上,一陣細微的風剛好輕撫他的臉頰,卷起他的額發,讓我更清楚看到他臉上的情緒。
“亓然,我們永遠都不分手。”他說這話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又開始頭暈了,恍惚著看到他眼睛裏好像有淚光。
我嗓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我笑著打趣“那不行,萬一你要對我不好怎麼辦?”
他很認真。
單膝跪在我麵前,仰著頭來抱我。
我俯下身子配合他。
他緊緊的抱著,嘴裏一直重複——
“我會對你好的,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們,不分手,永遠都不分手,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那我們說好了哈,你永遠對我好,那我們就永遠都不分手。”
他放開我,很幼稚地要求我拉勾。
我們兩個的小指鉤在一起,仿佛這一刻就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