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江望才醒過來,感覺身上的燒傷已經結痂了,也不複此前的疼痛,隻是疤痕下麵微微發癢,好似肉芽在生長。
看來命源強化後的身體果真與正常人類不一樣了,換個普通人受到這個程度的燒傷,怎麼也得躺上幾個月吧。
鄭軒見江望醒過來了,伸手遞過來一瓶擰開的礦泉水,關切的問道:
“江哥,你還好吧?”
江望大口大口的灌下礦泉水,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回答道:
“沒什麼,我感覺好多了,除了有點癢和疼以外,已經可以走路了。”
“那就好,你嚇死我了,要是江哥你死了,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鄭軒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江望咧了咧嘴角,猩紅的皮肉舒展開來,露出一個惡魔般的笑容:“小事,就是醜了點。”
“走吧,我們去檢查一下周圍。”
整個沃爾瑪已經停電了,看起來有些陰森幽暗,一樓滿是哥布林們生活的痕跡。
不遠處有個燃盡的火堆,幾具肢解了一半的人類殘骸被繩索吊起,懸掛在半空中,有老有少。
火堆旁散亂著數根粗大的木簽,木簽之上穿著幾隻手腳,將熟未熟的模樣,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看上去哥布林們此前還在這裏烤肉吃,遇上江望和鄭軒來襲後慌亂的外出,這才將未烤熟的食物丟棄在地上。
看到這一場景,江望有種物傷其類的悲哀,一躍而起將繩索割斷,將高高掛起的殘骸接住放在地上。
“一會兒,把他們埋了吧。”
“嗯。”鄭軒默默應道。
又轉悠了幾十步,二人發現了一間房間,幾十個女人被關在裏麵,脖子上同樣被繩索拴住。
她們渾身赤裸,遍體鱗傷,下體流淌著不知名的液體,連眼神都失去了光彩。
不難想象她們在這兩天都遭遇了什麼。
“他媽的,這群狗雜種!”
鄭軒猛的揮斧將透明的玻璃門砸碎,上前就要解開那些女人脖頸之上的繩索。
大部分被囚禁的女人猝不及防聽見聲響,連頭都沒有抬,而是顫抖著身體閉上眼睛,主動分開雙腿。
江望眼中露出憐憫,沉默著揮刀斬斷一根根繩索。
寧怡感到到脖子上係得牢牢的繩索正在鬆動,她費力的抬起眼皮,看見在身前的竟然不是那些綠皮怪物,而是人類!
一個滿身血跡的男人正輕輕的將捆在她脖頸之上的繩索扯斷,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滿臉燒傷的年輕人,同樣用刀將其他人的繩索砍斷。
那滿臉燒傷的年輕人雖然長得很恐怖,但寧怡清楚的聽見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出來吧,這裏的怪物已經被殺光了,你們自由了。”
寧怡一度以為自己要麼死在綠皮怪物無盡的淩辱中,要麼因為身體不堪重負而死,要麼在被玩膩了後淪為綠皮怪物的口糧。
話音落下,寧怡猛然抱住身前的鄭軒,無法控製的痛哭起來。
……
深夜,沃爾瑪入口處。
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怪人坐在圓形石蹲上,指縫中一點火光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江哥,一個人想什麼呢。”
聲音從怪人身後傳來,是鄭軒。
江望回頭朝鄭軒扔過去一根香煙,又狠狠嘬了一口手中的煙,將煙霧吸入肺中,化作一道長龍吐出。
“軒子,你說,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鄭軒點燃香煙,學著江望的模樣將煙抽入肺中,卻被嗆得連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