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破結(2 / 2)

徐安然手轉魚盤侃侃而言,隱機含笑而聽,晨丫頭卻聽著聽著,一雙好看的杏子眼越睜越大。

見狀,徐安然一笑調侃道:“怎麼,沒見過我?”。

“不是沒見過,隻是觀主你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從我來這裏看到的都是觀主淡淡漠漠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現在卻……對了,還有你這笑,我以前可從沒聽你笑出聲過,都是含在唇角清淡的很!”,邊指著徐安然臉上的笑容,晨丫頭邊喃喃連聲道:“怪了怪了,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聞言,徐安然與隱機相視一笑,尤其是見著晨丫頭圓睜杏眼,一副莫名所以的模樣,隻覺莞爾的徐安然更是笑的爽朗,他這笑聲純乎發自內心而不加檢束,聽來恰如山澗流泉,清澈自然。

“七年以來,我還從不曾象今晚這般笑過,沒想到安然你竟然真懂這道菜的烹製之法”,說話間隱機已站起身來。

“我懂什麼,不過是家父酷嗜此魚,而且還隻肯吃我娘親手做出來的,我娘每做一次都要絮絮叨叨的將這做法仔細說一遍,十多年聽下來,早就能背了。這也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而且純屬說得做不得”,徐安然這番坦白又引得隱機一串笑聲。

笑過之後,隱機仔細看了看那盤清蒸的翹嘴白魚,抬起頭來道:“我該走了”,淡淡的語聲中有著一抹難以盡掩的不舍之意。

聞言還不等徐安然說話,晨丫頭已搶先道:“你說過還要教我做‘宋嫂魚羹’的,怎麼這就走了?莫非想學小花?”。

“小花?”,隱機微微一愣。

“小花是我們洞中一隻狐狸,身上的斑紋就象野花一樣”,剛剛修成人身,尚未修得人心的晨丫頭心思純淨澄澈的就象水晶一樣,“它最喜歡說了不算的耍賴皮”。

“放心,我絕不學小花,下次來時一定教你”,邊清朗而笑,隱機邊向房外走去,見狀,徐安然跟上相送。

“我來時你還沒回來,這丫頭跑來問我是誰,我一說是你親戚,她居然毫不懷疑的就信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清蒸白魚上”,臉上笑意未褪的隱機邊向前走,邊歎息聲道:“多少年了,我就再沒遇見過象她這樣心思純淨的,安然,你要對她好些!隻願她永遠保持這份純淨不為塵染才好”。

“難,太難了!”,自失一笑的隱機自語了一句後,揮手向徐安然擺了擺“要這虛文兒作甚,別送了!”,說話間他已召出墨玉巨鐃,轉眼之間已禦器北去不見。

目送隱機去遠,轉身而回的徐安然正碰著從另一間茅舍中出來的晨丫頭,“你這個親戚知道的可真多!他還答應下次來時要給我帶帝京糖人張的全套糖人兒”,說完,晨丫頭帶著一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去了。

一個是殺人巨萬的天殺盟盟主,一個是剛剛修成人身的狐狸丫頭;一個閱盡世態人心,一個心如白紙,這樣的兩個人竟然能說到一塊兒,還真讓徐安然感慨世事難料。

回到房中,徐安然拿起隱機剛看的那本絹冊,轉身下峰而去。

到了山下撫陽觀中,見許德祿正帶著那十二個小道童在習練誦經,徐安然輕步走進殿中,於童子身後靜然默立,在嫋嫋香煙中,隨著輕悠空靈的磬聲與童子們一起誦完了這卷《道德經》。

誦經完畢,收了原本小槌的許德祿走到徐安然身前。

“德祿,這是我前些時日整理教門典籍而得的科儀,從明日起,本觀當按冊中所載悉數遵行”。

“領法旨!”,在這些小道童麵前,許德祿一言一行都依教門科儀而為。

點了點頭,徐安然正欲轉身出殿時,回頭之間驀見殿門前空空的場院上竟多了兩個道人。

這當先的道士年紀看似當在四旬左右,麵目儒雅,氣度飄逸,正是當日在元洲島中統領江南眾道的那個中年道士,而他身後跟著的,赫然便是崇玄上觀觀主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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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下午五點四十,為期十五天的軍訓正式結束,晚上六點半學校設宴給教官們送行,俺這指導員想跑也跑不了,一頓飯吃到九點多,更要命的是醉意上湧,睡眼惺忪,回來本想請假,但想著堅持試試,沒想到居然能碼出這三千字。字數的確是少,力爭明天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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