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陣圖,汪汪一碧的聚靈泉眼頓時重現天日,那狻猊不待徐安然驅遣,竟是就此直接跳進了泉眼中。
見狻猊將整個泉眼的碧光盡數遮住,徐安然因也轉身回了當日自己所居的那間茅舍。
茅舍中一如往日,並無半點變化,顯然自從他出事之後,胡心月主仆也再不曾來過。
在屋中的書案前靜坐了片刻後,徐安然開始收拾遺留在此地的物事,留在這裏的多是當日從大心川帶出的典籍,隨意翻看收拾,前後花費了近大半個時辰後,他才將這些物事悉數裝入一個包裹中。
肩背書囊出了茅舍,便見泉眼中原本毛發雪白的狻猊此時竟是全身碧綠通透,混似上等翡翠雕成的一般。
徐安然知它是在吸引靈力已補充元氣,也不上前攪擾,取出水精劍來沿著泉壁割製符牌。
一口氣割出百餘麵符牌,眼見天光將亮時,狻猊身上的碧光才漸漸浸入皮肉,而它的毛發也恢複成了原本雪白蓬鬆的一片。
震翅跳出泉眼的那刻,精神抖擻的狻猊仰頭之間一聲長嘯滾滾而出,隻使數百裏方圓的撫陽群山轟然鳴響,無數野鳥受此一驚後離枝高飛,將寂靜的夜色全數打破。
對於剛剛破除心中鬱結的徐安然而言,倒是頗能體會狻猊的心境,見它如此狂嘯,也隻是笑著叱責道:“你這孽畜如此肆意,也不怕招來別人”。
前麵近月時間裏,徐安然委實把狻猊折磨的狠了。折磨過後今晚又幫它身魂合一,隨即又將之帶來這萬裏難尋的聚靈泉眼。一硬一軟之間直使通靈狻猊對他是徹底服帖,見徐安然叱責,原本還是狂嘯不可一世的靈獸頓時斂翅收眉,隻有說不出的溫順之意。
“你這形貌如此特殊,叫我如何帶你回撫陽觀?”,徐安然這句本是自言自語,孰知他剛說完,心識之海中便已印出一句話來,“回元洲島!”,雖然沒有聲音,但字字句句卻清楚無比。
“是你?”,徐安然詫異的問話剛出,便見狻猊果然點了點頭,點頭之間,狻猊雙翅微扇,整個身子已騰空而起,也不知它使了什麼法子,幾個飛騰盤旋之間,虛空中竟然出現了一個門戶般大小的風旋。
“你是說由此可到元洲島?”,對於徐安然的疑問,猛自點頭的狻猊眉眼間全是迫不及待的急迫。
看了看天際初升的朝陽,徐安然笑著搖了搖頭,“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等我喚你時再出來就是”。
分明聽懂了徐安然的言語,一聲清嘯過後,狻猊巨大的身子便隱沒在風旋中,片刻之後,連狻猊帶風旋都已消失不見。
等徐安然將目光從狻猊消失處收回時,這才看到荊棘叢中原本幽碧一片的聚靈泉眼竟已徹底幹枯,徒留下一片幽幽的翡翠泉壁。
苦笑著搖搖頭,重新布好符陣的徐安然禦劍西飛,依舊回到天水城外山穀中換過容貌衣飾後,徑回撫陽觀中。
他剛回到觀內香房中,許德祿就前後腳的跟了進來,“觀主,昨夜三更時分有一外鄉人在觀外窺看,被徐居士安排的巡街山民給拿住了,現正關在後觀配殿中”。
“竟有此事?”,徐安然放下肩上的書囊,“帶來我看看”。
不一時功夫,便見兩個道士押著那人送了過來。
向那兩個押送的丹修道士揖首還了一禮後,徐安然便向這形跡可疑的外鄉人看去。
四十多歲,五官雖然普通,但全身上下倒也顯得精幹,這人見了徐安然後臉上不僅沒有害怕的神色,反倒有幾分如釋重負的歡喜。
“說吧,誰派你來的?”
“家老爺乃是山南東道金州新任刺史禹權衡禹老爺”,拱手見禮,開口答話,此人確是精幹。
撫陽觀舊道區就屬金州轄境,聽到這個官銜兒,徐安然心下微微一動,口中道:“禹權衡!沒聽說過”。
聽徐安然說的如此直白,這家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尷尬之色,“觀主爺沒聽過家老爺的名諱,那家老爺座師的名諱必當是耳聞過的”。
“噢?”。
“家老爺的座師就是當日拜表點名彈劾大道正及道門左右提點的兵部侍郎劉景文劉大人”,言至此處,那家人探手入懷捧出一頁泥金名刺,躬身道:“四日之後正午,家老爺誠邀觀主爺前往金州海福樓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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