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
“是我!”,徐安然特意扭了扭臉以便讓華寧看的更清楚,“你欠下的債該還了!”。
從巨大的驚異中回過神來,華寧已是聲嘶力竭,“你敢殺我?虛清觀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冷冷一笑的徐安然招手之間,水精劍已電閃而下,隨著一腔頸血噴出,剛剛接手山南東道道務的華寧就此身首異處。
恰在此時,徐安然便覺心中一動,伸手提起華寧血淋淋的首級的同時,他已退後兩步向右側的虛空處看去。
片刻之後,虛空中一陣輕微的波動,幾個身穿青布道袍的道士從地上現出身形,眼前的這幕景象顯然讓他們大吃一驚,隨即便聽到其中一個道士訝然聲道:“觀主!”。
“明性,他就是你說的撫陽觀主?”。
“華寧,是華寧!”,說話的道士激動之下狠狠一拍大腿,“幹的漂亮!”。
“長翅膀的獅子?這是什麼靈獸?”。
手提著華寧的首級,徐安然靜靜看了看眼前這幾個興奮不已的道士,“明性,這就是你以前的同伴?”。
此時明性的眼睛還緊緊盯在華寧滴血的首級上,相比於眼前場麵的震撼,明性更大的感覺還是在心裏,想不到,實在想不到素日謹守科儀的觀主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聽到徐安然喚他,明性這才回過神來,“觀主,正是”。
“果然是華心觀主,多謝援手之恩!”,插話的是個年紀隻在三旬,身材瘦削,麵色青灰的道士,他向徐安然揖首一禮後,續又道:“我等從府衙裏出來時正好聽說華寧出了金州,所以就跟過來看看有沒有下手機會,卻沒想到在此見到觀主。鏟除教門敗類,觀主積大德了”。
看這幾人修為最高也不過靈明層級,剛剛從牢裏出來就想著要對華寧下手,激進果然是夠激進了,但他們的這種激進怎麼看都顯得太過衝動。
“觀主,弟子跟來正是想勸他們收手”,聽完明性的解釋徐安然也沒說什麼,向那麵色青灰的道士問道:“聽說虛清已接手本道軍務,你可知他大營所在何處?”。
“靈州,觀主要去清除虛清那敗類?若是如此,貧道也願同去”,這道士說到這裏時,雙眼滿是激動急切的光芒,而在他身後,另幾個同行而來的道士也連聲道:“我等也願同去助觀主一臂之力”。
“虛清的修為遠非華寧可比,我不過是把這枚首級送給他罷了,人多未必就好”,徐安然笑著說出的這句話讓道士們一陣失望。
“明性,你自己回觀吧”,說完,徐安然又向那幾人笑了笑以作辭別,隨後他也不再停留,手提著華寧首級踏上了狻猊寬闊的背脊。
狻猊的雙翅猛然展開,在道士們驚詫無比的眼神中騰空飛去,其速如電,僅僅兩個展翅之間,空際中的徐安然已隱入遠山不見。
“好快的靈獸!”,口中喃喃自語,目送徐安然遠去不見之後,那麵色青灰的道士轉身走到明性身邊重重一拍他背脊道:“你這次算是跟對人了,沒說的,咱們跟你去西川”,他此言一處,旁邊幾個道士也隨即從空際收回目光,出聲附和道:“走過這麼多州縣,就你家觀主最對脾性,咱們這就去西川”。
…… …… …… …… …… …… ……
徐安然對靈州並不陌生,早在當日劫糧時他就來過,兩州本就隔的不遠,靈獸狻猊的速度又快的驚人,不過半個時辰功夫,遠處的靈州城牆已隱隱在望。
狻猊又向前飛了片刻後,徐安然看到了靈州城牆背處的那片大軍連營,心頭一陣振奮的他更不停留,緊催狻猊疾飛而去。
自接到詔令接掌本道軍務,虛清當即由神霧嶺動身,自知此行艱難的他更將上觀修為較高的丹修道士悉數帶來,狻猊剛飛至大營外十裏處時,便已被值守道士發覺,“何方妖孽,竟敢擅闖本軍大營”,叱喝聲中,這金丹道士已騰身而起。
但他的速度卻遠遠不及身為天地靈獸的狻猊,還在半空時就見那道白影已似閃電一般闖入大營上空。
不過值守道士的示警卻並非無用,徐安然禦使狻猊闖入大營未久,營中四處已有五六道杏黃身影從四下裏升入空中,隱隱呈現合圍之勢。
空中發生的這一切驚動了下麵數萬人的連營,自虛清接手軍務以來,為盡早掌控住整個軍伍,幾日來連下嚴令整飭,這些軍士們天天憋在營中早就閑的發慌,此時紛紛都湧了出來抬頭上看。
“我的娘啊!張校尉說的沒錯,這些道士原來真的會飛!”
“獅子還長翅膀,那是什麼怪獸?”
“快看,那怪獸背上有人”
“有人?在那兒,那兒呢?”
“是有人,我看見了,真的有人!他奶奶的,活了這半輩子,今天總算開眼了”。
“大帥!大帥也飛上去了,往中軍那邊兒看,就是穿金黃道袍的那個,完了完了,他有這本事,楊帥還怎麼跟他鬥”。
隨著中軍大營中的虛清也已施法飛騰而起,原本就亂糟糟的軍士們頓時嘩然一片,眼見著朝廷新任命的主帥竟然如神仙一般飛上了天,對於這些親眼目睹的軍士們而言,這份衝擊簡直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