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男人,在抬眼之時,渾身像觸電一般,微微愣住。
眼前的女人臉上早已沒有了從前的紫斑,此時的臉上潔白無瑕。
隻是那雙眼睛,倒和從前一模一樣,幹淨又清澈,而且無所畏懼的模樣。
不過這女人醫術本就很好,說不定是治好了自己的臉,也說得通。
見她站在原地,“你便是越州的晚照姑娘?”
聲音帶著淩冽之氣,冰冷又威嚴。
半溪上前一步,這男人看著也不像有什麼大毛病啊,說話中氣十足的,
“正是,聽聞王爺病重?”
長風洵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女人,她的睫毛又密又長,像兩隻蝴蝶停在那處。
晚照上前就要檢查,長風洵阻止道:
“晚姑娘,男女受授不親。本王告訴你症狀,你開藥即可。”
聽到這句男女授授不親,半溪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是醜人多作怪。
可人家是殺人不眨眼的寒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那王爺覺得哪裏不舒服?”
躺在床上的長風洵道,
“頭痛,渾身痛。”
半溪這才開始覺得,這寒王府的三千兩銀子並不好掙啊。
“可還有其他症狀?”
“晚姑娘可有婚配?”床上的長風洵答非所問。
半溪在心中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不會被發現了吧?
不對啊,自從十四歲,被人下毒,原主就一直戴著麵紗,鮮少以真麵目示人。
如今她的臉已經好了,和十四歲的樣子,終歸會不同吧?
半溪覺得不能自亂陣角,便回答道,“王爺說笑了,我嫁過人,如今是個寡婦。”
床上的男人又問道:“晚姑娘的夫君因何過世?”
半溪沒由來的煩悶,隱約感覺這長風洵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在詐她?
心中有氣,便隨口答,
“我那夫君,禽獸不如,和隔壁村的幾個寡婦亂來,精盡人亡,如今死了也算為民除害。”
這話把長風洵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門外陣嘈雜的聲音響起,“奴婢參見公主殿下。”
進來的正是五公主,長風玥,身著紅色長裙,頭上戴著碩大的黃金發冠,
看著像隻趾高氣昂的大公雞,身後的宮女帶著不少宮中的補品,
見到床上的長風洵便跑了過去,
“三哥,聽說你回來了,我還不相信,如今感覺怎麼樣了?”
長風洵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那句,和隔壁村幾個寡婦亂來,
此時隻覺得氣得胸口痛......於是應了一句,“無礙......”
長風玥走到床前,說得輕描淡寫,
“三哥,你可知道,一個月前你這寒王府著了火,三嫂被活活燒死了,後來找到屍體時早已麵目全非。
不過那個醜八怪,死了也好,她配不上三哥,更不配做三哥的正妃。”
長風洵的目光掃過站在遠處的半溪,
“聽陌兒說過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醜八怪,死了就死了吧。”
半溪站在遠處在內心問候了長風洵的全家,你才醜八怪,你全家都是醜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