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從前跟在你身邊的那個男子?”
長風洵微微蹙眉,記憶中那雲深生得挺好看的。小七奶奶還說過他們倆很般配。
“斷機呢?怎麼沒跟在你身邊?”半溪感覺很奇怪,為什麼斷機沒有在他身邊護著。
“我讓他去越州接小七,奶奶和大牛回寒王府去了。”
半溪原本有一肚子不爽,可如今見他身中劇毒,奄奄一息,不知道能清醒多久,也就不想再提了。
長風洵剛才原本是想拿她擋箭的,可是真的看著箭射過來,卻又本能的擋到了她的身前。
此時長風洵能夠察覺到自己中的毒並不普通,如果時日無多,便不想把這最後的時間浪費在她和太子的事情上。
如今她能這樣守在自己身邊,不管這是不是她和太子的苦肉計,能夠這樣待在身邊,就已經很好了。
就這樣,兩人很有默契的未再提長風洵就是傻子的事情。
畢竟在他們倆的心中,此事早已心知肚明,隻差捅破這一層窗戶紙。
今日這層窗戶紙破了,兩人反而覺得輕鬆。
這樣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長風洵又開始抽搐和神誌不清,隻覺得被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長風洵開始拚命的打自己,身體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痛苦,需要一個出口。
現在又不能再給他注射麻醉劑了,麻醉劑過量,他一樣會死。
半溪沒有別的辦法,隻得死死的抱住了他,不讓他傷害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說,
“長風洵,不要傷害你自己。”
可是沒有用,長風洵像瘋了一樣,四處廝打,最後咬了自己的手臂。
半溪見他如此痛苦,閉了眼,將自己的手臂遞了過去。
意識潰散的長風洵一口咬了下去,當吸到她的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長風洵竟然安靜了下來,並且昏睡了過去。
半溪見他昏睡了,想抽出手臂,剛動一下,長風洵再次驚醒,開始瘋狂抽搐。
半溪一咬牙,將手臂再次伸了過去。
半溪也不禁疑慮,雖然詭異,但是,她的血能讓長風洵安靜下來。
半溪隻得忍痛,繼續讓長風洵吸她的血,讓他盡量保持昏睡狀態,少消耗原本就不多的身體能量,撐到越州。
隻覺得眼下經曆的事情,已經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問題了。
這是第一次,半溪對這個世界生出了敬畏之心。
因為,即便她受過高等教育,她信奉科學依據,甚至擁有現代技術和儀器。
可長風洵的毒,她依然無有為力,這仿佛進入了一個她的知識盲區。
個體在任何一個世界和空間中,都如此渺小。
連日趕路,又這樣被吸著血,半溪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也迷糊的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已到達越州,半溪給長風陌指著路,徑直往百草堂而去。
阿招和阿財見是小姐回來了,趕緊迎了上來。
“雲深公子呢?”
說話間雲深已經從內院走了出來,依然是平靜冷漠的樣子。
“雲深,你師傅在哪,傻子在馬車裏,他中毒了,我們需要馬上見到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