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洵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隻覺得渾身像被掏空了一樣,虛弱無力。
幾縷光,從窗欞照進來,炫白而刺眼。
近處,長風陌的臉在炫白中,越來越清晰。
“三哥,你睡了三日了,可算醒了?”長風陌趕緊伸手去扶他。
長風洵看到長風陌脖子上紫紅色的勒痕,混亂的記憶湧入腦海,他死死地掐住他的情形,
還有,他咬向半溪貪婪地吸她的血。
還有半溪,拚命地抱住他說:“我不會走,你放心,我不會走。”
“她呢?”長風洵開了口。
長風陌一邊往他背後加了個枕頭,一邊回答,
“三嫂嗎?你中了西域的生死蠱,毒王說三嫂的血可以解你的蠱。前日斷機查到我們在這裏,帶了個叫小七的孩子過來,三嫂現在和那小七在外麵呢,我看三嫂好像很喜歡那個孩子。”
半溪的血可以解蠱,這是半溪在引蠱之前和他統一的說辭,
三嫂說不想讓三哥知道自己給他引蠱。她不想三哥對她隻是感激之情,而夫妻之愛。
長風陌想著,既然毒王說行房事就好,讓三哥和三嫂自己發展吧,確實情愛之事外人也幫不上忙。
到時候萬一三哥不開竅,實在不行,等到每月十五的時候,給三哥下點藥扔進三嫂房中,應該也出不了什麼事,所以就答應下來了。
長風洵內心百轉千回,這難道是她和太子的苦肉計嗎?
長風堰在前麵下蠱,半溪趕來救他,替她解蠱。
演這一出苦肉計,為了偷他的藏寶圖?
可是,在馬車中,他明明感覺到那個女人是真的在擔心他。
“扶我出去走走。”
長風陌想著三哥昏迷了三天,也是應該下地走走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便上前扶著長風洵,往門外走去。
走出房門,是一大塊空地,種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樹啊花的。
沒有院牆,直接延伸到山坡,視野很開闊。
遠處,小七和半溪蹲在地上,研究著一株什麼植物,
那畫麵,仿佛又回到了小七家的村子,恬靜而美好。
長風洵也不禁看出了神。
突然一隻粗糙的大手拍在長風洵的肩膀上,因為力氣太大,此時虛弱的長風洵被拍得身子晃了晃,
“傻子,你醒了?太好了。”
長風陌完全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那牛高馬大的男人又大聲喊,
“傻子媳婦兒,你家傻子醒了......傻子媳婦兒,你家傻子醒了......”
長風洵看著大牛那笨拙的樣子,隻覺得這一聲傻子媳婦兒,聽得很是舒服。
甚至,連那句,你家傻子,都讓人心生歡喜。
遠處,半溪和小七站起了身,轉過頭。
小七飛奔過來,撲進長風洵的懷裏,
“傻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晚神醫說你一定會醒,果然沒騙我。”
長風陌愣在原地,下巴快掉到地上了,聽這意思,他們口中喊的傻子,就是自己這位三皇兄?
東滄的三皇子,赫赫有名的鬼麵戰神,到他們這裏,就成了傻子?
而且,此時自己這個三皇兄,還笑得一臉滿足,這是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