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堇回想著那一日與寒煙的對話。
上一世,半溪便是帶著寒煙去的西隴國,所以在她重生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寒煙的老家調查寒煙。
查到了她有一個弟弟,兩人在七年前失散,她確實也派人去尋找過寒煙的弟弟,傳回來的消息是她的弟弟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但是,這次尋找也並非一無所獲,從寒煙的老家查到她弟弟背上有一塊胎記。
思來想去,便也隻能利用這一點線索去動搖寒煙。
寒煙護弟心切,自然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更何況她沒得選擇,便隻能聽命於她。
如今半溪被寒煙刺殺,身受重傷,想來很快便會傳來她不治身亡的消息。
到時候等洵哥哥從西岐回來,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如堇淡淡地拿起一隻白色的菊花,兩隻手指輕輕一掐,手中的花應聲而斷。
幾片花瓣掉落在桌上,悄無聲息。
下一個,就應該是太子,長風堰了。
.......
文王府。
二皇子長風澤聽著劉公公傳話,“文王殿下,皇上召您即刻進宮一趟。”
這劉公公多年以來都是貼身跟在父皇身邊的,如今親自來傳話,想來便是有重要的事情。
長風澤心中暗動,看來,那神秘人送來的信中所言,皆是真的。
麵上卻不動聲色,看著麵前手拿拂塵的劉公公道:
“有勞劉公公了,不知道父皇喚我前去所為何事?”
劉公公甩了甩跟前的拂塵,聲音尖銳,
“哎喲,文王殿下此問可是折煞咋家了,這皇上的聖意哪是咋家可以揣度的。殿下還是快快進宮吧,皇上等著呢。”
長風澤未再說話,便跟著劉公公進了宮。
大殿之上,整齊擺放著一些箱子,皇上坐在上方的龍椅之上,俯視著下方,
一側,站著的正是長風堰,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無聲之中卻又仿佛有千軍萬馬湧過。
長風澤目光掃過那些箱子,藏在長袖中的手指悄悄握緊,良久之後,又陡然鬆開。
“既然長風堰不仁,想置他於死地,那就別怪他不義了!”
長風澤越過那些箱子,走到前麵跪下,“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上臉上有慍怒,聲音也跟著薄涼,“文王殿下,可認得這些箱子?”
長風澤走到那些箱子麵前,上下打量,神情自若,
“回父皇,兒臣從來未曾見過,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皇上沒有說話,目光停留在自己這個二皇子身上,長風澤不擅習武,從小飽讀詩書,
這麼多年下來,倒比太子和寒王少了幾份戾氣,多了一些儒雅之氣。
長風堰如今勝券在握,人證物證俱在,怎麼可能讓他狡辯,
“父皇,兒臣有幾封信呈上,不知道二皇弟是否認得這信?”
皇上抬手示意長風堰將信送上去,劉公公趕緊上前接過信,遞到皇上跟前。
皇上打開信,隻看了一封,便勃然大怒,將那些信重重地摔到長風澤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