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別就真是陰陽兩隔,從此隻有想念……
頭七,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七七,每一樣都是按規矩辦的,頭七的時候,晚上道士用一張大桌子放在門前。
用茶碗倒了滿滿一碗的茶水放在靈堂的麵前,隨後到了時間一行人就來到大門前,由羅宏站在桌子搭建的梯子靈台上。
手裏還拿著父親的一件灰色的襯衫,用力的揮舞在空中,接著撕心肺裂的呐喊:“爸,回來喝口茶,別找錯地方了。”
羅琳在下麵帶著兩個妹妹還有母親都看著上麵,眼裏又泛起了淚花,母親更是站在那裏,嘴角一緊一閉。
羅琳知道那是母親對父親還有一些話要說,隻是又有些說不出口,那份情誼卻是絲毫不差的表露出來,叫人看了都想哭。
羅鳳哭著叫爸爸,終於在道士的一聲:“羅恩回來吃茶了。”之後,羅宏從靈台上一層層的爬了下來,過程十分小心。
地麵終歸還是有些不穩的,好在這些天一直都是晴天沒有下雨,要不然這濕濕的泥巴地還真不好搞東西過來撒上一層。
火灶裏麵的土木灰早就當做肥料倒在了菜園子裏,若真是那樣羅琳就得挑著兩個竹編籃子去山上挖黃土,再去河裏挖沙子去。
七七的那一天,勇叔坐在門前的一條長板凳上,這是他來的第七次了,他還是那副忠厚的模樣看著父親的牌位。
現實自然是知道父親已經走了,但是他也有點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就像他時時刻刻勸著別人叫別人不要傷心。可他自己卻陷了進去。
可馬上就有一個帶著頭巾,上身穿著藍色格子外套,下身穿著黑色褲子,腳上還是一雙嶄新的黑布鞋,鞋底白的有些晃人眼。
這女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進了房間,看著病弱的梅鳳梨,拉著她的手開始哭了起來:“嫂子,人終究是有這麼一天的,你可得好好著,千萬別想不開。
家裏麵還有孩子,你可得好好活著。”
這話說的讓人心裏一暖,但是接下來說的話,卻是徹徹底底讓羅琳認清了自己這個細媽,是何等的極品,更是讓自己涼透自己那顆滾燙的心。
梅鳳梨點著頭有氣無力的哭著:“二妹,我知道……我不會想不開的。”
細媽聽到母親說話有些模糊,頓時眼中露出一絲精光,接著道:“姐,人死不能複生,哥走了就讓他好好的走,不過有些事情我們還是得算清楚才是。
前些日子你們忙,我也過來幫忙了,那都是該做的,但這事兒還是要說清楚才是。”
梅鳳梨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二妹,有些疑惑:“什麼事兒?”
細媽咳嗽了一聲,一副很不想說又不得不說的模樣道:“嫂子,哥跟強子分家的時候,那會兒說好了後頭的屋子是分給我們的。可哥比強子早結婚,爹跟娘還在,這實在是住不下。
所以後頭才讓哥跟嫂子住在後麵,可等到強子結婚的時候,這說好了的房子又不能給強子,我們也不能沒地方住,這才新做了土磚房。
現在也是能還給我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