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秦笑那聲音就打破了寧靜,猛的傳來。
“王,王爺!你你你,我我…我們?”
秦笑揮著手,比劃了半天,仍是沒說出個所以然。
倒是楚君淵慵懶的動了動身,懨懨的抬眸看了看他,那雙眸子就如湖水般平靜。
他也隻是看看,並沒有出口解釋什麼,昨夜他在藥浴裏泡了半宿,直到現在,困意仍是不曾消退。
秦笑絞盡腦汁隻回想起昨夜調戲楚君淵的那一幕,倒也是心虛的厲害。
倒也不是秦笑誤會,孤男寡男就這麼共處一室,更何況一覺醒來,兩人身上就都隻剩下了一件新換的褻衣…
“王,王爺,昨夜,我沒有犯什麼傻事吧?”
秦笑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口水,眼神飄浮不定,有些心虛的詢問著。
“有。”
楚君淵背過身,輕輕的閉了眼,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這一下,秦笑是徹底慌了,真想著一頭撞在牆上,直接撞死去罷。
他苦悶羞愧了許久,又無處發泄,隻得在內心不禁幽怨道。
我怎麼把冷扒皮給睡了!他怎麼這樣子了?我喝醉了還會這麼猛嗎?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誤事,我現在是要照顧他嗎?
秦笑愣愣的呆坐著,一時竟不知道該幹什麼,慌張無措的厲害。
楚君淵也是累極了,秦笑的心聲並未聽進多少,反倒覺得他有些聒噪。
他一時有些惱了,冰冷的氣場籠罩而下。
直到楚君淵那帶著冷意的氣場落下的一瞬間,秦笑才堪堪回神,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挪挪位置。
但他就僅僅挪了一下,就被楚君淵那冰冷的嗬斥嚇了一跳。
“出去。”
秦笑低垂著頭,默默的由著他訓斥,因是羞愧的原因,也不敢跟他急,隻得啞巴吃黃蓮,灰溜溜的自己跑出去了。
秦笑走後沒多久,楚君淵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睡的很淺,隻消片刻,便悠然轉醒。
他蹙著眉,抬手按壓了幾下太陽穴,越發覺得最近頭疼的越來越頻繁了,他沉了沉眸,不知再想著什麼。
隨後他回過神,穿衣下榻,開始在王府裏四處環顧,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當他在靠近膳房的時候,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胡焦味,他揮手扇去那股難聞的氣息,黑著臉走過去,打算探個究竟。
他淺淺的瞥了一眼,入眼便瞧見秦笑正在舉著個鍋蓋,將一頭活蹦亂跳的魚生生拍暈。
最後鱗也不去,就直接扔進鍋裏麵,架火咕嘟咕嘟的燉了起來。
秦笑長舒一口氣,撂下鍋蓋,抬手擦掉額間的薄汗。這正巧也望見了楚君淵,他先是尷尬了一下,隨即開口道。
“王爺,您醒了,稍等一會,我菜馬上做好了…”
楚君淵目睹秦笑的所作所為,萌生出一種後悔過來的心理。
他兩步上前,望著秦笑做的那一桌子的補菜,臉刷的一下黑了徹底,陰冷的質問道。
“你這是做的什麼?是林姨不在嗎?”
秦笑先是沒有理他,兩手專注的舉著菜刀,在胡蘿卜上比劃。
鐺鐺幾下,將蘿卜分成了極度不均勻的大塊。
他撇了撇嘴,憋笑了好一會,再看向楚君淵時,依舊是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吐出一句話。
“我打算自己動手做點飯,給王爺補補。王爺放心,這件事,我…我會負責的。”
他說到後麵,臉不自覺的紅了個徹底,聲音也是愈來愈小,手晃蕩一下,竟差點沒拿穩刀。
楚君淵也是有些不明所以,一時沒有理解秦笑的意思,誤以為他是為昨晚吐他一身的事而道歉。
他隻覺得秦笑有些小題大做了,側眼又看了一眼那桌菜,頭疼的說道。
“負責什麼?衣服我已讓下人去洗了,此事我便當做沒發生過。”
秦笑一下急了,他以為楚君淵是看不起自己,羞愧什麼的,一下都拋到了腦後,火急火燎的連聲道。
“??王爺是在瞧不起我嗎?睡了就是睡了,就算是酒後亂性,這責任,我秦笑也認了!”
此話一出,楚君淵算是茅塞頓開,他揉按著太陽穴,竟直接被秦笑氣笑。
楚君淵眉頭緊鎖,片刻才緩過神,有些惱怒的說道。
“秦清泫,你的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什麼?”
這下倒成了秦笑不明所以了,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楚君淵,頓時泄了氣,半眯著眸子,訕訕的問道。
“那,王,王爺,不是您說我昨晚幹了傻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