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傑沒想到這麼快就與唐少逸碰麵了。
前一刻還在記掛著的人,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光是這麼看著,就覺得莫名的心安。
夏晟睿雖然不喜歡李賀傑與唐少逸這麼對視,但到底還是忍住了沒上前把他們的視線擋住。
“人可是完完整整的在這兒,你這下不用再纏著老夫問個不停了吧。”楚掌門說著,又叫過賀護法,與他用傳音術交談起來。
賀護法不知道與楚掌門說了什麼,不消一會兒,楚掌門麵上的陰沉之色就明顯的淡去了不少。
李賀傑當然不覺得楚掌門一路上隻字不提唐少逸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想來是楚掌門知道與他說了他也不會相信,沒必要與他浪費這些唇舌了。
“咦?文遠和文謙呢?”李賀傑把堂屋看了個遍,卻是沒有找到殺手兄弟,不由得又有些擔心起來。
“他倆沒事,隻是回去養傷了。”
“。”李賀傑心中有些堵,畢竟文遠是因為他受的傷。
“他們說傷好了會來找你取劍的。”
金劉氏給楚掌門端了茶水,又向著李賀傑這邊走過來。
李賀傑趕緊接過那兩隻燒製得極為粗糙的茶盞,將其中一盞拿給夏晟睿,自己就著另一盞吹了兩口氣,喝了一口熱茶。
“伯母,這茶真香。”
金劉氏憨厚地笑了笑,招呼著幾人坐下。
“伯母,我看您身子骨硬朗了不少,這下我也好放心地給金師兄交差了。”
說到身子骨,金劉氏感激地看了楚掌門一眼,“這還多虧了大師。要是沒有大師,我這身子怕是再也不會好了。”
李賀傑有些詫異,他可不認為楚掌門會好心到去救治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人,這裏麵必然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緣由的。
就在這時,楚掌門與賀護法交談完畢,走將過來,淩厲地目光在唐少逸、李賀傑以及夏晟睿麵上一一掃過,冷硬地吩咐道:“隨我走吧。”
金劉氏愣了一下,接著便些慌張起來,雙手不停地在衣襟上擦著。“大師要走了?可是因為我招待不周?”
“並非你招待不周,實則老夫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動身了。”
“還是吃了晚飯再說吧,我看這天馬上就要黑了,夜間實在是不方便行路,不如還是留到明天起早走吧。”金劉氏極力挽留。
“不用麻煩了,我們的確是趕時間。”賀護法道。
“他爹馬上就回來了,燒幾個菜很快的。”
“你也說了這天馬上就黑了,我們還是要趁著天黑之前多走一些的。”
楚掌門率先邁步出去,一幹人等也就跟著他出了金家。
對於金劉氏來說,這些人於他們家都是有恩的,鍥而不舍地追出去想要把人留下,那架勢都快趕上十八相送了。直送到村外好幾裏地,但最終還是沒把人留住。
而這個時候,天色也開始轉暗。晚風吹過山林,樹葉沙沙作響,山裏的氣溫也明顯降了下來。
蟬唱枝頭,百鳥歸巢,山裏頭一時間好不熱鬧。
待得金烏完全沉到了地下,無盡的黑暗將銅鈴山包裹,這份熱鬧就兀的停歇了。
“金伯母的身子真的是楚掌門治好的?”李賀傑悄悄問唐少逸。
“嗯。其實金伯母體內是被下了禁製,這個禁製在普通人身上就會吸收生氣,直至人死亡為止,不是那麼容易解的。說起來這個禁製跟天算門還頗有些淵源,所以楚掌門才會幫她的。”
“原來如此。可是這麼些天了,你怎麼就不逃呢?那個賀護法應該攔不住你的吧。”
“但是楚掌門攔的住啊。”
李賀傑看了楚掌門一眼,見楚掌門正在與琉瀾鬼母交代事情,似乎並未注意他們這邊。
“我是說,這段時間楚掌門不是去抓我跟晟睿了麼?”
唐少逸笑了笑,“因為他把金伯母體內的禁製轉移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