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伊站站在警局邊的一個商店中,百無聊賴。內心有些疑惑,為什麼以撒還沒有過來。
“難道……他已經來過了?是我來晚了?”正當她有些自責之時,一隻手忽然搭上她的肩頭。
“別想了,克羅伊。他今天去了聖瑪利亞醫院,我在那兒碰見了他。”伊桑和煦的笑臉映入克羅伊的視野。他看著克羅伊,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這樣靜靜的站在她身邊。
二人就這麼並肩站著,站了良久,相對無言。多少年了?他們有多少年沒這麼並肩站在一塊了?克羅伊數不清了。
“五年一個月零九天了,克羅伊。”沒來由的,伊桑的聲音似蚊蠅的呢喃一般響起。但在克羅伊聽來,卻是一道響雷打在她的心上。
“什……什麼?”克羅伊看向伊桑,一時間尚未反應過來。
“五年一個月零九天,克羅伊。”伊桑轉頭看著克羅伊,一眨也不眨:“自那一天已經過去1835天了。”
“我知道……我隻是沒想到你還記得呀。”克洛伊的臉有些落寞,但忽然抬起了頭,雙眼綻發出光芒:“原來你也記得呀。”
“當然,我……”伊桑還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就被克洛伊焦急的聲音打斷了:“你快去通知格萊文先生,以撒,他來了!”
伊桑隨著克洛伊焦急的目光看向窗外,穿著絲綢襯衣的男孩,跌跌撞撞,衝向了警署。
“不用,我一直都在這裏看著。”商店外,一群流浪漢中,一直看著手中報紙的那個男人,忽而起身,矯健的身姿如獵豹一般撲了出去。在他人都未反應過來之時,就將以撒抓起衝入了小巷。
一桑和克羅伊認出了這個男人,他就是沃夫·格林,一個擅長偽裝偵查與追蹤的騎士,他是格萊文先生的合夥人,似乎很早以前就和格萊文先生認識了。
以撒被夾在格林的腋下,在小巷中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盡頭處,一個老人走了出來。雖然滿頭白發,但渾身上下肌肉虯結,冷硬的臉部線條,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塊鋼鐵:“他還是來了。”
以撒從地上爬起,拍拍衣服上的灰。他似乎表現的並不在意。
男人在脖頸處摸索了一下,終是輕輕一撕,露出一張同樣蒼老的臉:“我早說過,由我出手一切都不是問題。”
“是麼?”以撒輕輕問出聲,他的灰色雙眸似鋼鐵一般冰冷僵硬,帶著一股來自於神明的漠視:“這些事和你們無關,不要打攪我。”
“小子,真該好好教訓你一頓——竟敢帶著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格林老鬼一拳擊向以撒的肚子,但他的拳頭卻被伊薩緊緊的握住了。
“什……什麼?”格林老鬼一咬牙,這小子力氣大的出奇!他又是一記右勾拳揮出,這一次,他可是用上了源力。然而,下一瞬,一個較小的拳頭印在了他的肚子上,一股劇痛出現的同時,一個荒謬的念頭出現於他的腦海中。然後,他就被擊倒在地。
格萊文看著倒地呻吟的格林,笑出了聲:“哈哈,格林老鬼,你真是老了,連一個小朋友也打不過了。”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扭了扭手腕:“安逸的這些年齡基本的打架都不會了,還是讓我來給他好好的上一課。”
“格萊文,你這狗東西,可別大意!”格林捂著肚子,強忍著痛站起了身:“這小東西十有八九是個源力者,別在陰溝裏翻了船。”
“放心吧,這種貨色我當年可是一個打十個都不在話下。”格萊文扭扭脖子,一拳揮了出來。他這一拳用上了五成力道,但比之格林老鬼那一拳不知強上多少。這是一件毫無花哨的直拳,但速度明顯很快,以撒根本躲不過去。
但是他顯然不打算躲。他抬起左手,手肘穩穩的接下了這一拳。右手閃電般擊出了一記迅猛的刺拳,直奔格萊文麵門而去。
格萊文一凝神,左手小臂一擋,卻是後退了兩三步才堪堪卸掉了這股力道。這一拳,怕是有他七八成力道了。他的眼神浮現出一抹狠辣之色,那麼,不能再留手了。不給這幫小夥子上一堂禮儀課,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
他再次揮出右拳,這一拳用上了七八分力道,以撒同樣不敢大意,抬起左手,想要去擋下他。哪曾想,格萊文虛晃一招,打至一半卻收了力。大手猛地抓住以撒的左手,一記過肩摔將以撒摔倒在地:“小朋友還是欠練。”
然後他反身,用雙腿壓住以撒的雙手,重重的一拳,頓時砸向以撒的腦袋。
但在落拳的那一霎,一抹白衣如驚鴻一般出現。輕飄飄的一腳,便將格萊文踹飛,他的整個身子都切入了牆壁中。格林老鬼見狀,連滾帶爬,想要逃離開,顯然,那個白色身影並沒關注他。
白衣男子,轉過身,露出了他輪廓如大理石塑一般分明而完美的臉龐,憂鬱的海藍色雙眸像大海一般深邃。一頭張揚的金發在風中飄蕩,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他伸出了手:“以撒·格蘭斯蒂?很抱歉,我來遲了。我是蘭戈·奧蘭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