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端木良成(1 / 2)

平安京,蒙著麵的忍者打開了朱紅色的小門。

“進來,主君要見你。”麵罩下的聲音冰冷生硬,像一塊毫無情感的石頭。

匍匐在地的男人連忙起身,抿著嘴,臉上帶著不甘屈居人下的憤慨與不得不低頭的屈辱。

他身上的甲胄並未卸下,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無法戰勝暗室中的那位的,暗室中的那位也知道——彼此心知肚明。

“主君,良成他……”甫一坐下,信良便開口了,嘶啞的聲音裏滿含著擔憂。但他緊緊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能在那個人麵前露怯。

“信良,你可不是一個好演員啊。”幕後的人抬起了手,“不過我也無意深究。你我都明白,良成是計劃不可或缺的一環。他去神戶尋找源朝經,不正是我們替他決定的麼?畢竟,消失在那裏的,可是他日夜不寐想要擊殺的人啊。”

“他若是死了,也是他技不如人。”信良心中一震,但還是強行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我隻是擔心,放任源朝經和良成在那裏,會不會……”

“這是我的布置,你無需多慮。”幕後人的聲音毫無波瀾:“這小小的瀛國可困不住他。源朝經,可是注定要在整個世界掀起浪潮的潛龍啊。瀛國,隻是神明為他洗禮、加冕的祭壇罷了。”

“臣下知道了。”端木信良低低地俯首,“恭候吾王歸來。”

“去大阪吧。在那裏布置好人手。那裏,將是整場大戲的舞台。”幕後人揮揮手,像是驅逐一隻蚊蠅。

“謹遵主君之令。”端木信良慢慢退下了,“吾王劍鋒所指,吾等心之所向。”

幕後的男人用手輕輕撫摸著火苗,然後食指將豆大的火星挑起,讓它在指尖慢慢舞動:“千載布置,一切試看今朝。”火焰跳到了他的掌心,他挑逗著,嘴角不自覺有了弧度:“源朝經,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源朝經自雨霧中走出,露珠濕了衣擺。

他走進了莊園,私下掃視。但在下一刻,二十多個打手便自莊園的角落冒出,手中緊握著刀劍。在他們身後,還有十餘浪人。

藍紫色的源力絲絲縷縷繞在朝露的刀鞘上,源朝經在打手的衝鋒麵前緩緩躬身。這一刻,計數時間的沙漏頓時慢了下來。在源朝經的感知中,世界變成了一幀一幀的圖片。每株草,每隻蚊蝻,每粒細沙的軌跡都清晰可辨。於是,他斬出了那一刀。

“殺戮級迅係源術·狻猊連斬。”藍紫色的電光縈繞在他的身周,雙眼也綻放出淡藍色的流光。他以此身化作流星,瞬息之間他就衝至了一個僵立的打手身後,淡淡血振,但沒有血——後者的刀早已落地。

閃身躲過迎麵來的一刀,一記側踢同時如盤龍出洞,踢翻了斜刺裏衝來的一個愣頭青。

躬身,掃腿。背後偷襲的打手撲了個空,反倒是自己被絆倒在地。源朝經順手一刀,刀背劈在脖子上,擊昏了他。

在人群之中,源朝經似乎在跳一支絕世的舞蹈。在稻菽似的人群中翩然起舞,卻不沾一絲汙垢。短短三分鍾,遍地都是打手的哀嚎聲,隻有源朝經一人獨立於世間。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源朝經微微歎息。在實力的巨大差距下,這樣的打手再多,唯一的意義便是空耗他的源力。來上千八百個,或許能殺了他。他們全都失去了戰鬥力,所幸源朝經不曾傷到他們的性命。

浪人們卻紛紛拔刀,似乎是被激怒了——他們可是高貴的武士,即使落魄了,也不是拿著把刀就敢裝勇士的低賤打手可以相比的。

“源力。”他們一個接一個吼出聲,身上冒出了星星點點的淺藍色光芒。但是太淺了,與源朝經相比就如指甲刀和陌刀相提並論一般可笑。

他們燃燒了源力,修為瞬間暴增,但也隻是看著頗有氣勢罷了。

“區區螢蟲之火,安敢與皓月爭輝?”源朝經撇撇嘴,他雖然單純,但打架前吼上兩句台詞可是他最愛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