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瘋了也好,你說我入魔也罷。反正,”端木良成握緊了刀,青筋暴凸的臉狀似瘋魔:“隻要殺了你,我便是父親手下的最強之刃了!來戰吧,源朝經!”他飛身一躍,水月切順勢而出,帶起一陣嗡鳴。冷冽的劍芒和暗藍色的流光如一道半月,揮斬向源朝經。
源朝經刻在骨子裏的肌肉記憶促使他豎起刀鞘格擋,卻隻是堪堪擋住。他連連倒退三步,麵色凝重。
“怎麼?就此怯戰了?還不出刀?”端木良成的臉逐漸猙獰,“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對我出刀的欲望?你看不起我?”又是數劍刺出,源朝經的身形在無數刀光劍影中輾轉,憑借著無數次訓練出的反應速度躲掉了每一刀。
一連數擊未中,雖然源朝經也到了極限,但端木良成已然有些急了,他暗自在手部積聚源力,下一刻,水月切上就覆蓋了一層水藍色的源力虛影,其間隱約有水波粼粼。此時的水月切便如一條修長的銀魚躍出了水麵。
“沄係源術·鯉越。”這一刀是斜上挑而出的。刺擊雖快,但對於源朝經這種偏向於速度的劍客作用有限。大範圍的斬擊或許更有效。
水刃似擴散的漣漪般,迅捷的圍向源朝經。看似柔和的沄係源力,在此刻卻因極度的壓縮和恐怖的壓強帶來了強悍的切割能力。
源朝經麵色凝重,下一刻便在刀鐔上激發出了蓄謀已久的疾係源力:“疾係拔刀術·青鳥。”時間並未給他思考的機會,他隻能將一切托付給他身經百戰鍛煉出來的戰鬥本能,使得他下意識地拔刀應對——畢竟,就算出了刀,他也不能完好的接下這一刀。
交鋒瞬息間便結束了。源朝經保持著拔刀斬的前傾姿態,渾身上下被水打濕了,左臉出現了一道細細的傷疤,而左肩露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薩摩示現流·大日示現·連斬!”端木良成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戰機追擊而上,凜冽的刀光連綿不絕,源朝經疲於招架,已經完全陷入了他的節奏之中。
端木良成把握住優勢,一記朝心腳照著源朝經心窩踹去,源朝經一扭身子,讓這一下實打實的重踢落在了小腹上而不是左胸。他連退幾步,單膝跪地,大口喘息著。「朝露」的刀身不斷顫鳴——比之「水月切」,「朝露」還是有些不足。
示現流本就是一力破萬法的流派。而源朝經和端木良成自幼練的就是一切劍技皆為殺人的中條流,二者風格近似,所以良成在示現流上也有自己的理解。源朝經用刀風格與一往無前的示現流不同,源朝經偏向於陰流,以“快”而名。
端木良成未給源朝經喘息的機會。在生死搏殺中每給敵人多一絲喘息的機會,他就會多一分源力,也就會讓自己失敗的可能增多。
“迅係源術·十字連閃。”端木良成的身周與刀身繚繞著絲絲縷縷的藍紫色電弧,他足尖一點,化作一道電光斬向源朝經。毫無預兆的,源朝經的側麵也出現了一道與之相同的雷電身影,二者同步而行。
“迅疾融合技·風雷殺。”青藍兩色光芒交替浮現,源朝經的刀不知何時入了鞘。在百萬分之一的可能中,源朝經抓住了那一絲生的可能。拔刀,出鞘,短短一刹那的交鋒中,朝露精確地點在了水月切的“眼”上,它失去了“勢”,招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