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秋灣得經過中間的白山村,林煙剛到白山村村口時,突然有人喊他——“林煙——”
聲音很清脆,亦夾雜著驚喜。林煙心裏一愣,這分明是女聲,甜甜的,柔柔的,但聲音又十分陌生。
是誰呢?他抬起眼睛搜尋,在村大門旁邊的槐樹下,立著一個女孩子,正望著他。但這一刻,林煙並未認出她來。
“林煙!”見林煙未認出自己,她又喊了聲,手也揚了起來,“林煙,你也來珠海了嗎?你啥時候出來的?”
林煙走了過去,印象的閘門敞開來,終找到了她,就笑著招呼她,“張曉紅!你是張曉紅,你隻讀完高一就離校了,原來你來了珠海!”
“認出我了!”張曉紅潔白的臉龐上春風燦爛,笑嘻嘻地踮了踮腳尖。“我可比你先出來!已經兩三年了!”
“你還是那麼漂亮!”林煙說,望著她高興的臉龐,心裏也有份說不清的情緒在跳動,唯一不足的是,張曉紅太矮了,就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在他的記憶中,她沒這般矮的,他們同學時,身高對比沒現在這般強烈。想到這,林煙在心裏笑了笑,他明白是因為自己這兩年長得太快的緣故。
“我很漂亮嗎?聽你這般說法,讀書時你就認同我漂亮了?”張曉紅笑得更燦爛,神色愈加興奮。
“當然!你讀書時是班花嘛,私底下好多男生都說喜歡你,暗戀你的可不少!”
“我不信!”張曉紅又踮了踮腳尖,表示了她的懷疑,但她心裏肯定受用,臉上的笑容有一份無法掩蓋的驕傲。
“我說的是真的!”林煙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哪……你那時喜歡我嗎?”張曉紅表示了些許羞澀,但語言卻極為直接。
林煙笑了,他笑而不答,在他心裏,說真的,沒對她產生過什麼感覺。但林煙的笑容此刻給了張曉紅充分的想向,仿佛默認似的。果然,她見林煙不回答,就不再問,羞澀著微笑,並沉默下來。
見張曉紅不說話,林煙也沉默著,他想著以前在學校的事兒。
那時的張曉紅除了漂亮外,再就是她的凶!同學們都叫她惡辣椒。
至於她是怎麼個凶法,舉個實例說吧,那是一個下午的自習課上,張曉紅不知怎的和一個男同學吵了起來,吵得很凶,恰那時老師出去了。
那男生罵:“我日你先人!”
張曉紅毫不示弱:“我日你先人!”
那男同學不怎麼君子,他見自己怎樣罵張曉紅就怎樣回罵,一時無招了,無招後隻得使出逼人到牆角的罵——“張曉紅,老子日你!”
這聲罵一出,全班鴉雀無聲,都望著他倆,都在等這外號惡辣椒的張曉紅怎麼回罵。
張曉紅雙手一叉,因為自己矮,就一腳踩上凳子,手指淩空指去,狠狠地咬了咬牙——“老子日你!老子要日死——你!!”她把死字拖得很長很長。
全班出奇地靜,靜之後,立即滿堂興奮,嘖嘖稱奇,連回教室來的老師聽到後都忍不住笑。
從那之後,張曉紅的凶就更加出名,並且常有人學她那模樣,踩到凳子上去,咬牙指手,“老子日你!老子要日死——你!!”當然,學這句話的都是男生,並且得背著張曉紅。曾經有一個男同學當著張曉紅學過這句,立即被張曉紅一陣狠罵,罵得那男生口都不敢還,狗血淋頭般灰溜溜出了教室。
想起這件事時,林煙忍不住抿嘴而笑。
“林煙,你笑啥?”沉默一陣後,張曉紅見林煙無故發笑,忍不住問。
“我想起了你在班上時罵胡林。”說完,林煙就放開了笑。
“他那時那樣罵我後,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罵回他,就那樣罵了回去!想不到,那樣回罵之後,我罵架再也無人能及了!”張曉紅說完也笑了起來,笑得羞澀盡去,隻留下得勝後的一份自豪。
林煙注視著她,說真的,她除了有些矮而外,其餘的真的很美。她身子有些惹火,披肩長發,她紅色外套內是一件白色低胸衫,低胸衫子時而橢開出縫口,裏麵的白色罩兒罩著兩邊的圓圓滾滾,中間是一道深深溝壑。她比林煙矮,此刻林煙想看清這道溝壑十分容易;再往下,因為她外套沒扣上,那件白色衫子被紮在褲裏,細細的纖腰一見生憐。
她的穿著打扮相當不俗,說實話,這根本不象一個做工廠的妹子,做工廠拿死工資的女孩子根本舍不得這身打扮。“她莫非是……”林煙心裏嗯頓了一下,根據出來珠海後的實際經驗,做出了某些判斷。
“走!林煙,去我那兒坐坐!”張曉紅見林煙的目光很有內容地打量自己,就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