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看就要由親密接觸轉換為深入接觸了——
然而,就在此時,門不知被哪個缺德鬼重重敲響——
“曉紅,開門,快點開門!大白天的,把門關起來在做啥子嘛!”門重重響幾下後,傳進來一個女聲。
“秦春,你個狗、日的早不來晚不來,老子洗澡時才來!你等一下!”張曉紅大聲說後,望林煙媚媚地笑了笑,輕聲說,“不做了吧!匆忙做我不喜歡的,晚上吧,今晚就在這裏,我倆做一個晚上!”她說完,嫵媚地笑了笑,進了洗手間。進去後,又反過身輕聲說,“把衣褲整理整理,到床上睡著,不好意思的話就裝睡著了!”
林煙無不遺憾地整了整衣褲,對這個不速之客心生懊惱,但也隻得輕手輕腳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曉紅,你快點嘛!”外麵的聲音又起。
“我馬上就好了,你別吵,今天我床上有客人在睡覺,你別吵醒了他!他可能剛睡著不久!”張曉紅在洗手間裏大聲嚷嚷,林煙知道她是喊給自己聽的,心領神會,於是裝著剛剛被吵醒的樣子,重重聲響起來,拖著拖鞋把門打開了。
門一打開,猛然吃了一驚!
“噫——!你不是林煙嗎?!”門外的姑娘比他先回過神來。
“含容,你也出來打工了嗎?”林煙望著她,臉有些羞紅,但盡量裝著和張曉紅沒什麼事兒般。
“表哥,你成績那麼好,做啥子也出來了呢?”
“唉,一言難盡的!……”
“表哥?——秦春,林煙是你表哥?咋回事喲?”林煙還沒答完,張曉紅就在洗手間裏接了話。
“她就是我表哥嘛!你不信?張曉紅,你是不是在和我表哥拍拖喲?”
“他咋個願我做他女朋友嘛!他是我同學,先在村口碰上的,叫他來我這裏吃頓飯,我先出去買菜回來時,見他睡著了,就來洗個澡。”張曉紅邊說邊走了出來。
“要洗幹淨點兒……”秦春笑了起來,並很有意思地看了看林煙。這話令林煙的臉越加羞紅。
“我是洗得很幹淨呀!你自己不知趣趕渾水來了!”張曉紅邊說邊走近秦春,嘻嘻一笑,拍了秦春一巴掌。“秦春,你隻曉得破壞好事!”張曉紅很有意味地望著林煙。
“是這樣,那我等下再來嘛!”秦春邊說邊往外跨出去,做著要走的樣子。
“老子巴不得你走!”張曉紅用話推了她一把。
“你巴不得我走我就偏不走!”秦春又踏進門來。
“當表妹的舍不得表哥羅!表妹——表妹呢!……”
“表妹咋了嘛?我好像不該是他表妹似的……”秦春神態裏有份做作,嘟起了她好看的嘴兒。
“表妹半邊妻……”張曉紅說了句鄉下開玩笑的逗語。
“那你就是另半邊!”秦春立即一巴掌拍向張曉紅。
她倆就這樣一問一答,一來一往,話語逗味感十足,絲毫不把此時的林煙放在眼裏。
秦春姓秦,這林煙知道,但在這之前,他隻知道她的小名含容,他認識她時,秦春還小,就十一二歲吧,就是小學五年級時,林煙在楊麗家裏寄住那一期認識的。其實,那時林煙也還不大,但比秦春高出一個腦袋,相比來講,是個大男孩了。
認識她是那一年的國慶節,學校放假,因為幺姨家農活忙,林煙就幫著幹活,沒有回家去,含容是那天上午來的,差不多中午時候吧,很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她開始跟楊麗玩,但第二天就願跟林煙玩了。含容是楊麗大姨家的幺女,雖然她們和林煙是一樣的親戚,但林煙家和楊麗家來往密切一些,和含容家基本上沒來往,所以兩人並不熟。雖然不熟,但含容和楊麗一起玩時,有些不和拍,倒和林煙有些投緣。
林煙對含容印象最深的是十月三號的下午,和她去挖地棗(白頭翁),地棗挖出時當即可剝開皮吃,也可以曬幹後賣給藥店。含容當然是挖後想曬幹,賺些零用錢,楊麗不願跟她去,對她想賺兩個小錢有些看不起,她自然就想到了林煙,要林煙陪她去。林煙答應後,兩人漫山遍嶺,挖了很多,含容很開心,但在回家時,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得較重,她當時大哭起來。
“含容,你怎麼啦?”林煙跑過去,把她抱起來。
“表哥,我腳崴了!”她邊哭邊說。
林煙找了塊幹淨的石板把含容放下來,說,“別哭!我先看看!”他左手扶著她的頭,用右手的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淚。
她點了點頭,停止了哭聲。
林煙把她身子挪了挪,脫了她右腳的鞋襪,幫她揉了一會,但她的腳很快就腫了起來,林煙急忙說,“先回家去,得找藥!”
含容點了點頭,她的目光注視著林煙,其實她的目光這樣注視很久了。
林煙把地棗放在她懷裏,抱起她就走,但隻走了十多米手就酸了起來,便在一叢幹淨的草上放下含容,說,“休息一下後,我背你走!”
“手酸了吧?”含容伸出手抓住林煙的手揉捏了幾下。
“腳很疼嗎?”林煙問。
“疼得很!”她含淚抬起眼,笑了笑。
“來吧,我背你,早點回到家讓他們找藥!”說完,林煙蹲下身子,蹲在她麵前。
回家的路不近,林煙咬牙背著她,回到家時,已累得滿頭大汗。
回到家的第二天,含容得回家去讀書了,她爸背她走的,從那之後,就再沒見過。
一轉眼,就好幾年了,含容成了大姑娘,林煙也成了大小夥子,但此刻,令人驚訝的是,一見麵都毫無費勁地認出了對方。更令林煙想不到的,是她從那時一個清純的小姑娘變成眼前這般大方漂亮的大姑娘了。
林煙心思思起來,那可是一見鍾情的味道。
是的,含容比以前更加漂亮,身材高挑,眼睛水靈靈的清亮動人。俗話說女長十八變,越長越好看,此話不假。
秦春這一出現,已經讓林煙對張曉紅失了興趣,不過,和張曉紅箭在弦上的猛然折斷令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今晚我還在這裏過夜嗎?”林煙心裏問自己,同時耳邊又想起了張曉紅剛才的話——“不做了吧!匆忙做我不喜歡,晚上吧,今晚就在這裏,我倆做一個晚上!”
……
張曉紅忙著做飯,秦春在凳子上坐著,和林煙問了陣情況後,就去幫忙了。她倆在廚房裏嘻嘻哈哈,講著逗人的話語,當然,都是以張曉紅講話為中心,秦春或許因為有林煙在場,話語收斂得多。
不多久,飯菜出來了,吃過飯後,林煙已不知去留,張曉紅的話始終令他在心裏等待。張曉紅那做一個晚上的話已從靈魂上惑住了他,青春旺盛的林煙對一晚上都能辦那事當然神往。但問題是含容在此,她的魅力絲毫不比張曉紅差,在心裏,林煙已喜歡上了她,還打定了要追她的主意。不過,林煙不清楚含容的心裏,如果她不願的話,林煙可不願錯過張曉紅這一站,錯過了實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