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林煙到了珠海,他又回到了中一街17號,短短十多天,他真的有了很久的感覺。
這出租房裏在他回家的十多天已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裏麵房裏那兩對中午喜歡來打遊擊的已經搬走,洪智平也搬去了廠宿舍;劉老頭的兒子劉平從中山過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他的女朋友。他倆來後,李大平搬去了裏麵和劉老頭住,劉平兩人則睡李大平這張床。
這對年輕人很富有青春活力,有時在中午休息時都會做一次愛,床是用木板鋪成的,當然不牢固,又加上那床連結著大廳牆壁的木板。他倆做時,先是裏麵的木板“吱吱呀呀”地叫,到了高峰時,牆壁的木板也震動起來。
廳裏地方寬,又因為林煙有一把電風扇,劉老頭吃飯或者中午午休時都喜歡在廳裏。有時碰上劉平兩個大震動時,就會有人拍拍劉老頭的肩膀,再指指裏屋。劉老頭便不好意思起來,他修自行車,那手常擰鑼絲,很有勁,他便擰住拍他肩膀者身上一塊肉,疼得鑽心,屋內幾個年輕人都吃過虧,林煙也吃過一次。吃虧後,自然就學聰明了,拍拍他的肩後,便趕緊躲開去,躲到一邊笑。劉老頭便罵,“老子日死你先人!”
劉平和他的女朋友都是很開放的那種,晚上睡覺時,劉平常叫,“來嘛,坤哥張姐,我們一起搞嘛!讓那些外麵的家夥流口水!”這家夥,有時說搞就真搞了起來,接著就是張姐忍不住的笑聲。
林煙的床與他隻有一木板之隔,那“吱吱呀呀”的木板叫聲總讓他心神不寧,便喊叫起來,
“劉平,你輕一點不行啦!象打雷!”
“你也想女人了是不,想了就找嘛!睡不著就給我加油!”劉平在裏麵頂起嘴來,頂得屋裏其他人都壞笑起來。林煙見自己的喊叫不能湊效,便向廚房那邊的小屋大聲喊道,
“劉老頭,你聽到沒有,你兒子叫你來給他加油!”
“我日死你先人!你給老子睡瞌睡!”劉老頭的話音一落,房子裏的人更笑。
這樣多幾個回合之後,或許劉平的女朋友確實感到不好意思,往後再做時,倒也輕了許多。不過,一板之隔的林煙卻仍常感到他倆的活力,這環境太艱難,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後來他想了個應付的法子,買回了一張二手寫字台,放在大廳進門右邊的牆角,晚上時在寫字台上看書寫東西,每天都在十一點過後才睡覺,他睡時,裏麵早已在完成任務後的甜蜜夢鄉中。
劉平的事剛安靜下來,洪坤的弟弟洪宇又從家裏出來了,他來時還一同帶來了三個老鄉,連他自己是兩男兩女。本來,大廳尚有些空餘,給他們一擠後,就十分緊張了。這下,可若怒了田螺,給錢都不行,硬要洪坤搬走。
洪坤本不是軟蛋,再加上他弟弟,他們在嘴上鬥了幾個回合後,都來火了,他倆一人提起田螺一隻手,把田螺頂到了牆壁,洪坤吼道,“我弟弟來了有啥子辦法嘛!老子不照顧他行嗎?你他娘的再凶,老子一砣打得你肚子貼牆!”
田螺見這陣勢,自然大氣不敢出,軟了下來,但惹不起躲得起,他慪氣地說,“算啦,你們凶,我惹不起,我搬走!”
當天晚上時,田螺果然搬走。他走時,自然房東也來了,房子就直接租給了大家,但租金每月漲了一百五十。
田螺被迫搬走,心裏當然不服氣,他花了幾百塊錢,請了他一個在白葉村當治安的朋友吃飯。他朋友聽了他說的事後,決定為他出頭。
接下來不久的一天晚上,大夥正熟睡時,門外突然大叫查房,一開門,十多個治安擁了進來。
“暫住證!查暫住證!快把暫住證拿出來!”他們凶巴巴地叫嚷著。
林煙有暫住證,當然不怕,但剛從家裏來的幾個沒有,他們怕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