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旅行大巴緩緩走在山腳下,碧綠的湖水就像一塊琥珀一樣,嵌在山腳。下了車,飲了口熱水,呼出的氣緩緩凝了霧,玉龍雪山就在眼前逐漸清晰了起來,我給李清夢裹了裹棉襖,針織帽沿落的枯葉被我捏在手上揉了揉。
“什麼東西啊?”她見我揉搓著什麼,就好奇的問,我吹開了手上的碎葉,輕輕笑了笑:
“我的目光……”
雪是很惹人向往的,雪山則象征著一種敬仰,納西族的人們把玉龍雪山的地位看的很重,整個玉龍雪山就像飛舞在金沙江旁的一條銀龍一般,你望著它時,它仿佛就有了生命,也在望著你。我倆看著紛飛的葉子碎片,仿佛落在山間的蝴蝶一般,枯萎生命來讓山色愉悅。
何雨田轉身後退,趁雪山不注意,把這一刻定在了相機裏。
“歐魯”是納西族人對玉龍雪山的稱呼,意為天山。從遠處看,能看到十三座雪峰連綿不絕,猶如戳入大地的龍骨般傲寒於天地之間,峰脊一路向上,似乎要把天給劃破,一眼是看不到峰頂的景色的。真不愧天山這個稱呼,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生敬畏。
從山腳往上看,玉龍雪山不僅氣勢磅礴,而且秀麗挺拔,皎潔如初月之霜,靜美若紅燭之光,冷鋒似劍匿之殤。棧道旁的樹梢落滿了雪,從樹梢看天,天像染了藍又暈了色的畫布,從樹梢看山,山就像掛了綠又覆了白的蛋糕,從樹梢看湖,湖就像著了光又沾了影的翡翠,棧道旁的樹與整個玉龍雪山似乎就此結了緣,從葉隙間,你可以感受到玉龍雪山最輕微的吐息,最細膩的魅力,似乎正在與它交流一般。
坐纜車到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可以看到陽光在峰頂落著一層一層的金衣,看上去極為壯觀,極為震撼。淡淡的雲層就在腳下漂浮著,像是一層輕紗般把玉龍雪山裝裹的嫵媚不已,讓人有種如臨仙境的感覺。遠處的白水河從山中撲落而出,雪花不停的在身旁飛舞,河水映著青山綠樹,顯得透綠,河中間又留了一撇山上的雪白,綠裏透白,白的襯綠,嘩啦啦的水蕩漾著碎成一片片的光,奔流著穿過霧氣,美不勝收。我站在山間,猶如仙人,一吐一息要與山風共散,一笑一語似與雪山相談……
山棱鋒利地割開視線,一邊是蒼茫不盡的雪山,一邊是沉浮不定的雲海,雪山雲海一相逢,便似昆侖天路,仙人也似在其中。六頂針織帽在雪地裏晃動著向上,姚忻月不顧我們的反對,硬是咬著牙跟了上來,姚汐月和陽子跟在她旁邊,泉哥和我在前邊探著路,李清夢跟何雨田不緊不慢地跟在隊伍後邊。我們沒有和大部隊一起,很多人都是和導遊一起的,我們沒有叫導遊,也不想跟著眾人重複被人看膩了的風景,盡管我們是第一次來,但高處的風景哪裏都能看,無外乎再多一條充滿震撼的路。
“好累啊,我們歇歇吧?”姚汐月拉著姚忻月停了下來,我聞言,把背包放在了一旁雪地裏,示意她坐上去。隨後拿出手機對著遠處的山拍了幾張照片,回過頭才發現,何雨田她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落了那麼遠,居然連崴了腳的姚忻月都趕不上。陽子打斷了我的思緒,跟我說玉龍雪山上有很多野生動物,看看能不能拍到一隻。
“你應該跟何雨田說這個。”我不怎麼喜歡拍照,除非是遇到那種特別驚豔人的景色,何雨田不一樣,她是有啥拍啥。一旁坐著的姚忻月聽到了我倆的談話,有些拘謹地喊了我一聲。我和陽子回過頭,以為她是有什麼事。
“那個……有小動物到時候,跟我也說一下,可以嗎?”
“你也喜歡拍照啊?”我蹲下身子,看到她正在揉腳,姚汐月也坐在一旁捶著腿,噘著嘴看著一旁的雪,一副要死的樣子。
姚忻月對著我倆笑了笑,從兜裏拿出來了一個袖珍相機,朝我晃了晃。我說她怎麼和何雨田那麼投的來,一來就聊開了花,原來是兩個人都喜歡拍照啊!“我拍的還是很好看的呢。”她碰了碰身旁的姚汐月,輕聲問道:“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是是是……哈!”姚汐月拽過她的手,壞笑了一聲,直接抓過一團雪塞到了姚忻月的嘴裏。“吃點雪降降溫吧,腦子一熱什麼牛皮都敢吹了。”
她說的沒錯,姚忻月拍照水平確實一般,我翻著相冊,無意翻到了姚汐月彈吉他的照片。“你還會彈吉他啊?”這照片還是不久前才拍的。姚忻月沒有介意自家妹妹的胡鬧,拿著相機又翻了翻,我還看到有姚汐月領獎的照片,還是省級的比賽,一時間對這個漂亮小姑娘充滿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