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姚汐月就和自己的內心和好了。幾乎每天都會跟何阿姨打電話,也改了口,一聲聲媽媽叫的比我叫老媽叫的還親。而我卻成了她口中的家庭全職男保姆,就是那種做飯香噴噴,洗衣嘎嘎棒,家務溜溜做,說話軟綿綿那樣式兒的……
老把我誇的天花亂墜不說,每天早晚都要拉著我練瑜伽做減脂操,美其名曰全職保姆的自我修養,這我一個硬骨頭是真的軟不下來,所以每一次都被她整的哀嚎連連。不過有時候也有屬於我的氧氣時刻,姚汐月唱歌還是很好聽的。
“等到下一個春秋,等到秋葉被紅透,讓那指針慢慢走,停在花開的時候,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隻是因為想你才寂寞……”她坐在書房,邊彈邊唱,我站在灶旁,邊聽邊晃,鍋鏟下翻卷著菜椒的清香。每次聽她著她的歌聲,總能感受到被治愈的溫暖……
“梁辰淮,飯做好了沒有啊?我快餓死了……”她一副真的快要餓死的模樣出現在我麵前,這讓我更確信了當初她就是故意裝出來騙我過來的,畢竟她可是剛吃過東西。
幸好早上炒的酸奶剩的還有,就在冰箱裏。“放會兒再吃,剛從冰箱裏拿出來。”
“嗯嗯……嘿嘿嘿……今天中午做的什麼菜啊?”
“糖醋裏脊,蔥油豆腐幹,還有菜椒肉瓣,想吃的話我把剩下的雞蛋也給炒了。”
“不要,你留著晚上給我做雞蛋羹吧!”她咬了一口,好吃的直跺腳,“來,張嘴,啊……”
我閉著嘴,正要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把她手裏的涼酸奶塊拿了過來,在手裏顛了顛,略有些冰手。“不聽話是吧?這麼涼吃了,大姨媽會不高興地打你肚肚的。”她聽完嬌哼了一聲,端著盤子扭頭就走。
“何阿姨已經把你當成我女婿了,你最近表現不錯,再接再厲呦!”她停在門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說道,我低身擰上煤氣,又關了油煙機,忍不住揩了揩額頭的汗:“那姚阿姨什麼時候把閨女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啊?我這女婿還不知道老婆在哪呢。”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端著菜到她跟前了。
“呸呸呸!你才是阿姨,今天的菜你一口也別想吃了。”她奪過盤子就走,氣嘟嘟的樣子煞是可愛,我無奈地笑了笑,鬼才要和她計較。
吃過飯,我們就各學各的,我在臥室,她在書房,她總是喜歡學到一半就開始彈琴,偏偏彈得很好聽,今天也不例外。我盤腿坐在床上,聽著她的琴聲,在小桌子上畫滿了問號,似乎所有的學霸都喜歡做一些與學習不搭的事情,還美其名曰培養興趣,對此我是十分的不解加嫉妒。
陽子給我打電話說肺炎已經好了大半了,不過仍在隔離觀察,聽他說方艙醫院裏邊這些天人越來越多,都有人開始寫遺言了,蠻嚇人的。於是趁著下課半小時時間,我就在群裏給他們打了個電話,想看看哥幾個的近況。畢竟天可塌,地可崩,我的兄弟不能噶。
“誒,淮子啊?呦!還活著呢!這麼些天不發消息,悶聲幹大事哪?”世林該死的聲音第一個從手機裏傳出來。少天好像在打遊戲,一時半會兒接不到,其餘的也陸陸續續的接了進來。
“看到兒子們都沒有事,為父我也就放心了。”
“歪日啊淮子,我家這邊好多陽的,隔壁一家今天全讓拉走了,嚇死人!”
“閉嘴吧泉兒,我們這棟樓就剩三戶還在了……”
“誒呀兒子們我來了我來了,我日他哥坑貨隊友……”
“你是強到哪裏了?玩個猴子都玩不明白……”
跟兄弟幾個說的正開心時,房門突然開了。姚汐月直接走了進來,她以為我還在上課,就走到了我旁邊,我抬起頭,一臉懵的看著她,屏幕裏的哥幾個都很默契的靜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