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
抱著語文書背了一早上,因為太累的緣故,我沒有跟他們去吃飯,讓泉哥給我捎了兩個餅隨便對付了過去。
“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泉哥見我在座位上埋頭學習,還以為我受了什麼打擊,竟然變得如此反常。
“沒有,學習使我快樂,我隻是以前不知道有這麼快樂而已。”
不得不說,今天這個餅夠味兒,裏麵居然多加了兩個蛋!第一節課剛下課,程君悅就堵在了我們班門外,說是要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
“辰淮哥,你要小心薛玉龍!”她氣呼呼地看著樓上,似乎薛玉龍欠她很多錢的樣子,“就是他慫恿我用跳樓這種方式來牽製你的!”
“我現在也明白了,你喜歡的人是汐月姐,我對你的心意僅僅隻是心意,你不要有負擔……”
“你們的文藝彙演準備在什麼時候舉辦啊?我聽你們年級主任這段時間老是說。”我沉吟了片刻,抬頭問道,文藝彙演這種事情理應是跟我們高三沒有任何關係的,但是聽班主任說,因為高三年級主任太喜歡玩了,所以就把我們給安排了進去,不過節目不多,畢竟是學弟學妹們的主場。
“嗯嗯……我想想,好像就在下星期三,這段時間就他們已經在排練節目了。”
下星期三嗎?
不知道會不會太晚了……
“怎麼了辰淮哥?你報了節目嗎?”她趴在欄杆上期盼著我的回答,我輕輕點了點頭,這個節目我本來是打算留給姚汐月看的,但是現如今……
“太好了,到時候我能坐前排嘛?我要給你添彩去!”
“可以,校花添彩,我可是求之不得。”我淡然一笑,晃了晃手裏的茶杯,轉身回了教室。
心中有事,手中有事,時間自然過得飛快。周日下午有半天的休息時間,剛放學就被姚汐月拉著出了學校,她說李清夢就在縣人民醫院等著我,等一路快馬加鞭趕到時,正趕上疫情防控人員測溫排查,在樓下好一會兒耽擱,這才上了樓。
“住院部六樓,六一三號VIP房,就是這兒了!”
然而我們兩個推開門進去後,卻沒有見到李清夢,那本該在床上躺著的身影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姚汐月急得直跺腳,眼淚都快要急出來了。
“她明明就在這兒的!我上次來的時候,她還說一定會在這兒等著我們的!”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病床,床頭櫃上有一張紙條,是一張淡紫色的貼紙,拿起來能聞到淡淡的香味,是薰衣草香。
“上麵寫了什麼?”姚汐月往我身旁湊了湊,我拉著她走到了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往下看去,四輛奔馳車正有序地往外開去。
我想李清夢一定在裏麵。
“你能來看我,我就很知足了,好好待我妹妹,別讓她再受委屈了——李清夢。”
她剛才肯定透過這窗戶看到了樓下的我們,然後趁我們上樓,從樓道另一邊下了樓。
“她走了……”姚汐月趴在窗戶上,看著遠去的車隊不舍的說道,我輕輕點了點頭,把她攬在了懷裏。
“人生就是一場大的相聚,我們總要學會去跟一個個朋友或路人說再見的。”其實我早有預料這次來找李清夢不會這麼順利,但沒有想到壓根見不到她,聽姚汐月說,其實李清夢在暗地裏一直有關注著我,很多事情的背後都有她的影子。
我所理解的永別,大概與李清夢的話,要再往後推了吧,至於多久我也不知道。
文藝彙演是高三不多的盛事,學習本就枯燥無味單調無趣,學生們就圖這個樂嗬個幾天了。
排練沒費多大功夫,因為我依舊選的鋼琴獨奏,程君悅提前跑過來問了我曲子,不知道又鼓搗什麼配舞去了,對於她跳脫的性格,我是很無奈的。
隻求早日畢業遠離一些,或者哪位大佬能夠替我收了她。
“淮子,放學一起吃飯?”我依舊是趴在欄杆上,少天走過來一把攬住了我的肩,我搖了搖頭:“不去了,今晚上還得排練一下,明天就該去彙演了。”
我抬眼看了看天空,豔陽高照,不知道明天表演要熱死多少個人!
也不知道姚汐月跟年級主任說了什麼,又或是李清夢打了招呼,我居然稀裏糊塗地從男寢搬了出來,被安排住在了六樓的單人宿舍,在姚汐月的正對門。
“你確定要彈花之舞嘛?”姚汐月坐在桌子上,兩條白嫩嫩的小腿不停地晃動著,由於她的校服是買今年高一的,所以有點小,鼓鼓囊囊的胸口很是吸睛。
“看什麼哪!沒個正經!”她給了我一個爆栗,抱著胸嘟著嘴準備再問一遍,我急忙點了點頭,順便按著她的肩膀把她箍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