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心人啊,多謝多謝,誰出的銀兩最多,就把這不孝女給帶走吧,我啊,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不孝女。”大漢老眼淚花花,用手背不停的作勢擦著臉,那渾濁的眼中將陰冷的毒笑隱藏在深處。
“哦是嗎,糟老漢,這位小姑娘可欠我一筆不少的銀兩,本姑娘該找誰還呢。”忽然,一聲清泉般的嗓音在議論紛紛的人群中響起。
眾人紛紛朝聲源處望去,隻見一位身在素紅衣裙,麵容清媚的女子緩緩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
“你…你是誰,胡說什麼。”大漢麵色一菜,暗暗防備著眼前砸他場的女人。
“我有胡說嗎,不信你問問你口中的女兒,身上的衣裳是不是從我這拿走的。”冉雪笑眼光流轉。細長的手指卷起一縷青絲挑弄著,問的大漢麵色漲紅,支支吾吾說不明白。
大漢不識她,也不知二人有何淵源,但寄靈可是眼熟的很,也心知肚明為何她會這般理直氣壯地說。冉雪笑的美本來便是令人難以遺忘的,隻要看上一眼便刻在腦海裏,記住她這個人。何況昨夜還趁著她在湖中洗浴,偷偷的把她衣物竊去。
“這位姑娘,靈兒隻是見你衣裳漂亮,所以……所以就沒問過你,就拿走了。”寄靈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羞紅的小臉蛋根本不敢麵朝著她。好似偷了糖果被大人抓到般。
確實,她是偷了別人的衣裙,要不是某隻不要臉的王爺出現,差點害的別人裸奔回去。
“…”冉雪笑見她一副小孩子認錯的嬌乖模樣,心中不禁好笑起來,其實她早就在大街上注意到了這個穿著她衣裙,滿頭帶著金簪的可**姑娘,當然也聽到了她與大漢之間的對話。
雖然此女盜取了她的衣裙,還讓她好生不能理解明知那是荒郊野外,卻是連條遮體的衣布也不留下給她。就這麼任性的全部收走。
雖然如此做法讓人苦笑不得,但並沒有繼續責怪她的意思,反而看她險遭歹人毒爪,一臉迷茫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才現身出口幫她。
“姑娘,你不說話,是不是很生靈兒的氣。”寄靈清明的大眼眨巴了幾下,輕輕問道。
“我在等自稱是你爹的男人回話呢。”冉雪笑沉默了一會,清美眸裏劃過了一絲玩味兒。緩緩開口說道。
“有什麼好說的,她拿了你衣裙,你找她賠去,找我做什麼。”大漢粗聲相待,一句話便撇清了自己。深怕錢沒撈著,還另搭了銀兩上去。
“她不是你女兒嗎,我不找你。”冉雪笑的唇上浮起一絲清冽的冷笑,頓了頓,蓮步朝他走近,用極為溫柔的聲量繼續道。“那找誰啊?”
“方…方才不是有人要買下她,那你找她的買主要去。”大漢直直望著她銳光閃爍的冷眸,不由的有些結巴,心裏一陣陣發虛,眼前的這個女人雖外表柔媚,但那雙大眼跟明鏡似的,好似能看穿他整個人。
就算他這個八尺大漢在她嬌小的身體前,都失了底氣。
“哦,方才誰出錢買她來著。”冉雪笑意味深長的‘哦’了句,視線一轉,朝周圍掃去。
“沒有沒有,姑娘誤會了。”眾人紛紛擺手。
紮眼一看此女子就是不好惹的貨,身上雖無金銀襯托,隻著一條普通的紅素裙,但卻難掩她與生俱來的貴氣。他們隻是看看熱鬧,逞口舌之快。不想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
“都沒有啊?”冉雪笑又提聲問了句,無人敢應道,她眯起冷睨著大夥,聲音直戳他心口處,壓迫的大漢無處可逃;“最後問你一次,她確是你女兒嗎。”
“我……我”大漢被她盯的全身都不自在極了,心裏直發毛。眼角的餘光在四周人群望了望,要是當街承認自己撒謊,恐怕眼前這個女人更不會輕易罷休,說不定還會將他送進官府吃牢房。反正橫著豎著都是一死,他何不就死咬著牙不鬆口,她一個小娘們還能宰了他不成。
“是…是的。”他咬牙承認。
“這樣啊。”冉雪笑眼中浮起一絲狡詐,轉瞬即逝。
修長的指尖點了點寄靈的肩頭,出言道:“我也是個講理的女子,街上也不是個談理的地,還不把你老爹扶起,隨我來。”
“啊…”寄靈吃驚一聲,目光帶著錯愕的望著她,當對視上那明媚的眼眸時,似乎讀懂了什麼,大眼眯著一笑,瞳底的遊滑黠光連連,親熱的扶起坐在地上的大叔。
“女兒啊,你這是要帶爹去哪。”大漢被迫跟著走,每走一步那腰彎的極低,大手按著胸口,故作虛弱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