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逸風俊美的麵容看起來很平靜,可那雙桃花眼卻漸漸地露出怒氣,雙拳握成了拳。
“逸風。”軟榻上,花清魅雙眸垂淚,想來是醒來已久,虛弱的支起身子喚他。
“清兒,身子哪裏不舒服,恩?”他快步走過去,溫柔的去扶他。
花清魅黛眉微蹙,眸光看著他,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別哭了,把身子哭壞了折騰的可是自己。”饒逸風長指,輕柔的將她淚痕擦拭幹淨。
花清魅依偎在他懷中,小手揪著他的衣袍,哭聲一聲比一聲淒聲:“逸風,是我沒有照顧好小球。”
“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饒逸風眸光深沉。
花清魅隻是低聲哭泣,仿佛要將心中的痛苦借此傾瀉出來般……
——
黑夜,皎潔的月色銀輝灑下,豔紅的燈籠高掛在走廊兩側,精致的廂房內,溫暖的爐火焚燒,百裏昭雪裹著雪襖望著桌前的火鍋。
她張羅著婢女們將羊肉,豬肉還有一些青菜夾到鍋裏唰。
一到冬天,她便愛吃美娘親自創的火鍋。
“唉,把辣椒醬拿點過來。”百裏昭雪清澈靈動的眸子輕眨,讓人把辣椒醬拿過來,她近日特別喜歡吃辣。
哪怕是半夜,都忍不住嘴饞。
“夫人,你慢點,別燙著了。”婢女將熟透的羊肉夾到夫人的碗裏,又繼續與大家繼續刷。
“你們也別顧著給我夾,吃呀。”百裏昭雪揮揮手,讓大家也坐下。
話語剛落,緊閉的房門卻被人一腳踹開。
她抬起眼眸看向房門,隨後,唇邊嬌笑:“相公,你來了,快過來,有肉吃。”
饒逸風盛滿怒氣的桃花眼盯了她少許,俊容冷然的朝她走去。
“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嗎,吃口香噴噴的肉。”百裏昭雪察覺出他的情緒,歡笑將碗裏的羊肉遞到他麵前。
“百裏昭雪!”饒逸風看到眼前的熟肉,仿佛看到了小球般,怒火更燒的旺,大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
聲音飽含即將爆發的怒火。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什麼啊!”百裏昭雪不懂,一臉迷茫。
“你心就這麼狠,非要把人逼死了才甘心?”饒逸風眼裏的怒意疊加交錯,他此時的樣子,似籠上了一層薄冰,徹骨的寒。
“饒逸風你捏疼我了,你到底在亂說什麼。”百裏昭雪呆愣了一會,隨後吃痛的皺起眉頭。
他有病是不是,幹嘛一進來就說她心狠?
“你吃狗肉了?”聽她叫疼,他鬆開她手腕,長指卻捏起了她下巴,抬高逼近自己。
百裏昭雪皺眉:“沒啊!”
“沒有?”男人語氣透著冷森森的寒意。
“昨…昨天吃了。”她被他陰沉沉的模樣嚇住了,受不住的輕顫,眼眶裏染著一層淚光。
該死的饒逸風,捏得她下巴快脫臼了。
“百裏昭雪,你答應過我什麼,忘了嗎?”他的話,帶著咬牙切齒。
“我……我當然記得啊!”好好做夫妻,她不惹是非,他試圖拿她當妻子對待。
這些她都做到了,也沒有找那個女人的麻煩。
“記得?你倒是嘴說的好聽,翻臉比翻書快。”饒逸風一直隱忍她,沒想到她卻越加的變本加厲。
害她小產不夠,難道真要把她逼死了,她百裏昭雪朝舒服?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吃狗肉惹你了啊。”她聽得一頭霧水,伸手推開他。
“你繼續裝!”饒逸風麵色黑沉:“當初在鳳邪麵前哭著鬧自殺,才如願嫁進來,現在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百裏昭雪委屈死了,受不了他無故這樣責怪她,雙眼瞪起。“你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諷刺我。”
她愛他才會想盡辦法嫁給他,為何他卻要說的如此難堪。
是後悔娶她了麼?
“我諷刺你一兩句就受不了?那你欺負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人的感受?
饒逸風是太縱容這個被寵壞的女孩,他今天就把話放著了。“這裏是饒府,你若想繼續做你的饒夫人,就安分守己好好呆在饒府,這裏沒人會任由你胡作非為,若是待不下去,盡可回九王府。”
“你趕我走?”百裏昭雪聽到他這樣說,心仿佛被人捅了一刀。
雙眼微紅,聲聲質問:“我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你把話說這份上?”
“是,你是沒做什麼天理不容之事,在你百裏大小姐的眼裏,連一條人命都看不上,何嚐會在意一條狗的命。”饒逸風冰冷的聲音裏不含一絲溫度。
他不愛花清魅,可卻也不會冷眼看著她被屢次欺負到想要自盡,何況花清魅隻不過是想要一個安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