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桃花,栩栩如生,與一地桃花瓣相映,仿佛桃花仙子般絕美空靈。
百裏昭雪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纖細的手指劃過琵琶,一陣輕風拂過煙羅紫輕綃輕舞在桃花間,這一幕,美得讓人心動。
她的周邊,四位穿著暴露的女子翩翩起舞,她們麵容含笑,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腳上的銀鈴也隨著步伐輕輕發出零零碎碎的聲音。
有人看舞,又人聽此絕妙之音,自然也有人惦記著如此絕色佳人。
“喂,你真把這丫頭給休了?”雅間,一身粉紅色衣袍的花無姬推了推身旁的碧綠衣袍男子。
他挑挑眉頭,很有興趣的想知道。
“你什麼時候來帝都的?”饒逸風聲音冷靜,聽不出半點情緒。
這個娘娘腔,不是在都離城陪伴流桑嗎?
花無姬神采奕奕,語氣輕鬆:“聽說雪笑要把明月嫁了,你也知道欒在允兒子對明月的那點心思,這不流桑派我來套套話,省得她寶貝外甥沒了娘子。”
“你套話也沒用,南宮玄月已經把人接走了。”饒逸風苦笑搖頭,如今這是一代比一代精明。
南宮清絕的兒子,聰明著,知道先下手為強。
聽說,他為了鳳明月,從小便自願去學醫,然後在接管南宮家的生意,如今小小年紀,也有一身了不起的本事。
“……”花無姬鬱悶,雪笑沒說啊!
“你說現在這些猴孩子,手腳怎麼都這麼快?”
饒逸風撇了一眼他,視線又回到樓下百裏昭雪身上,漫不經心地回道:“怎麼了,你家兒子也被拐了?”
“這倒沒有。”花無姬嘚瑟的飲了一口酒。
“隻不過是把南無月的寶貝女兒睡了……”
饒逸風將視線移到他身上少許,雙眼帶著驚訝之色:“你腿沒斷?”
他見過南無月幾次,絕對不敢想南無月會容忍自己跟一個娘娘腔做親家!不能傷他兒子,也得把罪魁禍首的老子打一頓吧。
“你這是什麼眼光,我兒子怎麼了,好歹也是都離城的萬人迷。”花無姬優雅的翻了個白眼,長指把弄著他亮麗的銀發。
用一副很肯定的語氣說他:“你肯定是嫉妒,沒了女人,又沒一個養老的!”
“你滾!”一個酒杯丟過去,饒逸風將視線轉到摟下時,卻發現台上的女人早已不見了。
一陣風拂起,當花無姬瀟灑地接下酒杯,朝他望去時,哪有人的身影。
——
“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精致的廂房裏,傳來女人柔柔的聲音。
接著,另一道聲音響徹起:“大小姐,主人說明早有位貴人想邀你遊湖,讓你今夜好生休息。”
“知道了!”久良,女人的聲音才傳來。
饒逸風透過窗紙,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抹玲瓏的身影,他眸光微微一斂,卻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
百裏昭雪用清水洗去臉上的胭脂,披著一件暖和的雪袍靠在暖榻上,她四周都點燃了火爐。
房間的溫度,很溫暖,這才讓她冰冷的手腳有了暖意。
娘說,她當年懷她時,也很怕冷,應該是體質的問題。
她滿懷心事,側目,將一旁櫃子裏的畫像拿出,這是她瞞著爹娘畫的,是饒逸風在冰湖上那日的身姿。
“你不愛我也罷了,反正我把你兒子偷走,以後你就等著哭吧。”任性的話,默默地在心底說了一遍又一遍。
百裏昭雪唇邊的苦澀,永遠隻有她懂的。
專心看著畫像的她,並沒有注意到窗外的一抹身影,若是她沒有滿懷心事,或許能發現她惦記的男子,也在看她……
饒逸風想不通為什麼百裏昭雪會出來接客,他眉心緊皺,想衝進去問她,卻又強忍住。
直到廂房內熄火後,他才移開了步伐。
“相公,你不是不想讓雪兒跟他有任何牽連。”饒逸風走後,百裏昭雪的廂房對麵,窗戶被人敞開。
接著一道風襲來,窗戶重新緊閉上。
鳶亂被男人大力的摟在懷中,一同倒在了暖和的床榻上,男人冷唇親親她濃密的睫毛。“不喜歡他,所以才要見麵啊!”
“你……”鳶亂隨後明白過來。
一臉無奈的掄起拳頭,輕捶了下他肩頭:“壞人!”
“隻對你好。”男人動聽的話貼著她唇瓣說出,掌風一揮,素雅的床幔緩緩拂下。
———
要大完結了,其實作者也很不舍,畢竟這大半年的日日夜夜都是與它一起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