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情脈脈的望著她含笑閉上眼眸的樣子,長指拂去人兒被寒風吹亂的發絲,在眼角處,一滴晶瑩的淚珠掉落在了冉雪笑失了血色的唇間。
指尖從黑發滑落而下,無力的落在了雪地上。
一片梅花瓣,宛如紅蝶飛落在了人兒的手心上。
“笑兒,我的傻娘子”鳳邪摟著她逐漸冰冷的身子,他望著夜空,心碎了他整個世界。
他眼中閃耀著醉人的溫柔,憐惜的將人兒素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將赤玉放在她的手心,覆上他跳動的心髒處。
飛舞的細雪不知何時停了,豔紅的梅花瓣灑落了一地,那滿含癡情的男子摟著心愛的女子,緩緩的閉上了狹長的眸。
“爹,娘!”鳳小火梗咽的說不出話來,若不是墨子歸強摟著她,恐怕她早就衝出去,抱著爹娘,哭求他們不要走,不要拋棄女兒。
鳳明月一臉蒼白,哭暈在了南宮玄月的懷中。
爹,你就這麼娘一起走了,難道真不管女兒了麼?
相比之下,鳳驚瀾倒是一臉冷靜,可冷靜的後麵,是地獄中的崩潰!
“她們是幸福的!”她們齊聚一堂,便是得知了冉雪笑刺心毒又發作,她熬不過年底,所以來送她一程。
她們沒想到,禍冰心最後還是沒有將冉雪笑身上的毒完全除去。
冉雪笑走了,鳳邪跟她走了。
心,此刻空落落的。
“是啊!能與心愛之人相處一時,一天便幸福,何況是幾十年!”寄靈她們望著無盡的夜空。
雪笑,鳳邪,你們不管去了哪裏,一定要幸福。
——
二十一世紀。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洋溢進精致的房間裏,極具韻味的格局裏灑了一室光影,淡淡的暖意泛了進來。
白色的床,一個美麗精致的女人平靜地躺在上頭。
長翹的睫毛微顫,迷茫的雙眼睜開了。
“冉小姐,您醒了。”她還沒緩過神來,耳邊就響起了歡喜的聲音。
“這裏是?”她扶著額頭,眼神有些淩亂。
一位穿著護士的女生,看著她醒來,笑著說著:“這裏是醫院啊,冉小姐,你真好命啊,被雷劈了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不過昏迷了一年多。總算是醒了。”
“被雷劈!”冉雪笑想起來了。
她穿越到盛蓮皇朝時,是被一道雷劈昏過去。
那鳳邪呢,她心有點慌,為什麼她會回到二十一世紀,老天爺又跟她開了什麼玩笑。
“冉小姐,這麼起來做什麼!”護士看她起來,要去扶她,卻被冉雪笑一手揮開。
“我要出院!”
“那我通知您男朋友來接你?”
“遲華彥?他不是。”冉雪笑手指按了按發漲的額頭,揉了揉太陽穴,她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
就跌跌撞撞走出了醫院。
看著人來人望的人群,形形色色的車輛,她頭疼,該死的,怎麼又兜兜轉轉回來了。
首先,她要去她的公司。
作為首席催眠師,離席了一年多,大家突然看到她穿著病服出現,有的驚呆了,有的歡喜,很多人都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
冉雪笑懶得理會大家吃驚的眼神,直接朝她辦公室走去。
場景依舊,仿佛還是跟昨天一樣。
“我是做夢嗎?”她失神的看著熟悉的一切,素白的手捂住胸口處,可如果是夢,為什麼又那麼真實。
一想到鳳邪,她心好疼。
“玉!”手心,摸到了一塊玉。
冉雪笑低頭一望,她脖子處佩戴者一塊赤紅的玉,是她和鳳邪當年苦苦尋求的赤玉。
她輕皺眉,老天跟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接下來的幾十年,沒有鳳邪的日子,要她怎麼度過?
夜晚。
冉雪笑一邊擦著黑色的長發一邊走到窗邊,將厚重的窗簾拉開,然後再將裏層窗紗也拉開。
指腹停留在透明的窗紗上,真絲的材質觸感很滑,月光打過上麵的花朵,簡潔的室內被映出一朵朵白色的珠光。
她沒有開燈,安靜的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望著高樓下,燈火闌珊的美景。
淚,一滴滴的從眼眶掉落下來,她才醒來一天,不到12個小時,卻每分每秒都在想鳳邪,怎麼能這樣,她還沒跟他過夠呢!
“混蛋,我現在找不到你了!”
“那讓我來找你,好不好?”很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冉雪笑肩膀微微的顫抖一下,是她的錯覺麼?
“這次可是你冤枉我,笑兒。”是他,是他的聲音。
“鳳邪!”冉雪笑大眼泛著晶瑩的淚光,她轉過身,吃驚的看著身後出現的男人。
鳳邪不再是一身紅衣,而是穿著一身精致的西裝,全身上下金貴的不像話。他朝著她靠近,連彼此的呼吸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