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下這就去。”安迷修欲言又止,退出山洞。
酒洛櫻看著安迷修離去的背影,鬆了口氣。
她想舒展一下四肢,便伸了個懶腰。
結痂的傷口被她忽然的舒展動作拉扯,再次破裂,血水逐漸蔓延浸透了她的衣物。
“嘶...”酒洛櫻強忍著疼痛扶著山洞的石牆,朝洞外走去。
她想去找點草藥,和之前獨自作戰調理傷口一樣,調理現在的自己
洞外依舊下著雪,白茫茫的雪花,像棉絮。
它們一團團的簇擁而下,一片又一片的撫摸酒洛櫻的傷口,然後消失。
原來,雪花也會安慰人呀。
真好。
酒洛櫻抬頭望著皚皚白雪,怔怔出神。
她的視線從渙散迷茫到收緊聚攏,定格在安迷修留下的腳印上。
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遇到一個陌生人,甚至還被她救了一命。
而且那個陌生人,對她 出奇的好,又是把她挪回山洞,又是想給她加衣服,現在還很聽話的出去找柴火了。
她覺得這是恥辱...
酒洛櫻她根本不屑於被救,她寧可死在雪地上,死在那些瘋子麵前。
..... ....... ........
“在下回來了!”安迷修抱著木頭出現,他的身上覆蓋著一層薄雪。
“嗯?”酒洛櫻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剛才失態,她飛快斂去眼中的情緒,祈禱自己的情緒沒被對方發現。
“這是剛才在下找柴火時候買的包子,還是熱乎的,快吃吧。”安迷修放下柴火,從懷裏拿出一袋冒著熱煙的包子。
酒洛櫻愣了,從安迷修手中接過包子,說了聲:“謝謝”
“剛才在下急著去找柴火,忘記問您的名字了.....”安迷修話音未落。
酒洛櫻就立馬接了上去“酒洛櫻,叫我酒...啊不是叫洛櫻就好。”
她說話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很易察覺的落寞,像是在責備安迷修為什麼不早點問她名字。
她希望安迷修能夠捕捉到她眼裏翻湧的情緒。
酒洛櫻咬了一口鮮肉餡的熱包子。
芳香四溢的肉餡,很快就侵占了她的味蕾,她有些饜足的舔了舔嘴唇,聲音糊不清:“你呢,叫什麼名字。”
“在下是最後的騎士安迷修。”安迷修鄭重的單膝下跪,拉起酒洛櫻的手,湛藍色的眼眸中透露著清澈的堅定。
“騎士啊?為什麼是最後的”酒洛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記得她這次原本的任務目標就是除掉所有的騎士。
她看向安迷修的眼神變得晶亮,那是一種獵人看待獵物的眼神:“謝謝你救了我,那請問我應該怎麼報答你呢?”
安迷修很明顯的愣了愣,師傅之前一直教導他要樂於助人,用真心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他當然也這麼去做了。
可那些受到他幫助的人,都把他的幫助當成自己理所應得的,從來沒人像這樣感謝過他。
“嗚嗚,師傅,我出息了!”安迷修閉上眼睛,趴在地上,雙手支撐地麵,兩行青色的眼淚從他眼裏源源不斷的流出,好不可憐。
“安迷修?”酒洛櫻有些無奈的捂著額頭搖了搖腦袋,她怎麼一開始沒發現安迷修這麼憨。
安迷修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
他立馬調整了儀表,幹咳了幾聲,聲音鄭重:“謝謝酒小姐的好意,救需要幫助的人是在下的職責,在下不求彙報。”
“哦?那好吧,我們先生火。”酒洛櫻將快要溢出的情緒壓回心底。
她想和組織徹底脫離關係,也想幹掉眼前的騎士回去領獎賞。
殺手的血液在她的體內沸騰。
可她不能這麼做,她要和那些瘋子脫離關係,也許作為獵物的安迷修就是個很好的中介。
酒洛櫻和安迷修一起鑽木取火,很快柴火被點的“劈啪”作響,一股暖意也順著柴火上的氣流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