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太平山李家,夜已很深,大自然蛐蛐在草叢演奏曲子,晚紅的楓葉樹日漸凋零。
李家客房安置在二層,安排知世小櫻那間客房,燈光熄滅,窗簾緊閉。
過十一點,近十二點整,大約都睡入夢鄉,相信小櫻會睡個好覺。
用李道長留給塚階的鑰匙開後門入內,一樓樓梯口轉角處上層。
隱約站著道小人影,他卸下一身黑袍鬥篷,露出湛藍色短袖。
此次黑市之行,漲見識了,收得一張羊皮卷,留待回友枝町再行研究。
光想著,撞見二層樓梯口等候多時的知世。純白米老鼠的連衣睡裙,過腰黑長發。
圓潤飽滿的小鵝蛋臉,犯困的坐台階上,頭枕膝蓋,跟上課趴桌子睡覺的坐姿。
看露在外頭肌膚冰冷度,零散較亂的發絲,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周身。
宛如銀色的輕紗披在身上,又如裹上銀裝,美麗至極。
他靜悄悄一屁股坐知世邊上台階,怔怔的出神。
她這等我多久,該不會我一出門,就一直坐這吧,時光流轉,飛逝般已來這世半年多了吧。
“唔~塚階,回來了啊。”知世睡眼朦朧揉了揉眼皮子。
“剛來,你怎麼在這睡,會著涼的。”他關心的說。
“唔~睡前我想你,想看看你,李君說你出去,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等著等著睡著了。”
“你真傻”塚階感動能有個人這麼想念他。
“你才傻!”知世氣鼓鼓的反駁。
不算罵人的話,應該說寵溺多些。
“塚階,你在水裏說過一次,這回又說一次,再說我傻,我,我我就。”
“我就幹嘛!”
塚階玩心大起,大家閨秀也好,撒嬌也好,小女孩就該這樣,不是麼。
“我說過的話你忘了,我咬死你。”知世張口咬住他手背。
手背吃痛,悶哼一聲,得了,自作自受,挨著吧。
似乎手背起紅痕,她又道歉揉搓某人千錘百煉的皮,“抱歉,塚階,咬疼你了。”
“不疼,您請繼續。”他嘴角不自然僵硬,口是心非的說。
難得兩人獨處,嘮嗑的話偏多,說得上來的人,話匣子一開,沒完沒了的。
大多數,大小姐一人呱啦呱啦,他附和配合應承。
“塚階,我發現你變了,異世界回來你變化好大,也不是曾經見我結巴的塚階。”
“嗯啊!”
他的心態變了,會魔法前需靠大小姐賞飯吃,會魔法後,自己賞給自己飯吃,命運的主動權掌握在手能不變麼。
“假如,假如有一天你會不會離開我?”知世神色慌慌張張,扭捏小手,局促不安。
塚階黑人三問:???
“知世,你看我多大。”
“十一歲。”
“那你多大。”
“比你小點,十多歲多點。”
他掰著手指算給大小姐聽:“小學,國中,高中,大學,日子裏還長著呢。”
“你還記雷牌那次,曾說過哪些話。”知世記性好,她決意啟動那條件。
“記得。”
“答應我,別離開我。”
“好!”他默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