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纖纖勸了他幾句,也離開了,隻剩下他一個人,趴在床邊睡著。
窗戶沒有關,夜裏的涼風吹醒他。
迷迷糊糊手摸上床,空空如野。
他驚坐起來,夏依橙已經不在了。
匆匆忙忙跑出去,在走廊的盡頭發現她。
夏依橙安靜的站在窗前,消瘦的背影投射在地麵,拉成一條斜長的弧光。
莫天淩心裏一陣狂喜,用手使勁捏了捏臉頰,以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
緩步走過去,每一步都踩在雲端,輕飄飄的。
聽到腳步聲,夏依橙轉過頭,他猛得撲上去抱住她,吻印在額頭上。
“你終於醒了……”聲音帶有孩子氣的呢喃。
夏依橙一把推開他,連退數步,恐慌的眨眼,“你做什麼?”
莫天淩笑了,“我高興啊!”
“流氓!”她想也沒想的罵道,“別以為夜深人靜就可以出來調戲女生,我可不是好惹的!”
目露凶光,眼神如刀,一點都不像裝的。
莫天淩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也失憶了?
自己失憶是裝的,她呢?也是嗎?
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湊近兩步,夏依橙抱著肩膀,手掌揮舞在胸前,“別別別過來!”
看起來又不像,以夏依橙的智商,不可能裝這麼像。
況且自己當初裝失憶也是有原因的,她似乎……沒必要。
堆起笑容,他裝成小白兔,“我是莫天淩,沒天良,你不記得?”
把沒天良都說出來了,她要是裝的應該會笑出來吧。
“我看你也像沒天良!”她篤定的說,眼睛在他身上瞟來瞟去,最後得出結論,“難道你是……”
“是是是,我是!”莫天淩迫不急待的說。
夏依橙轉瞬間變臉,鄙夷的繞過他,“醫院居然也會有鴨子……”
鴨子,他居然說自己是鴨子,堂堂莫氏集團總裁怎麼可以被別人這樣侮蔑。
“夏依橙!”他再也不裝委屈溫柔,聲嘶力竭的喊,衝上前去拉住她。
夏依橙反身一腳,猝不及防踹在他膝蓋上。
好……野蠻的女人!
走廊的異常驚動了很多病患,紛紛披著衣服跑出來,夏依橙趁機瑟縮在一個中年婦女身後,楚楚可憐的哭訴,“他是流氓……”
隻需要一句話,贏得所有人的同情,大家通通把矛頭對準莫天淩,其中一個女人氣急,還把電話打到警察局。
不一會,趙顯龍開著警察車到來。
“又是你?”他半信半疑,在眾人的指責中帶走莫天淩。
夏依橙目送他一步三回頭,吹胡子瞪眼,開心的笑出來。
警察局,趙顯龍撬著二朗腿坐在審問室,小眼神掃來掃去,露出壞笑,
“莫總裁,怎麼說也是離婚的夫人,忍不住也要忍嘛,這下好了,把你送到警察局,還要等莫老爺子保釋,多丟人!”
莫天淩氣不打一處來,可惡的夏依橙,居然這麼無情,難怪古人說最毒婦人心,看來說的就是她。
見他不說話,趙顯龍陰陽怪氣的嘖嘖,“我說莫總裁,你到底對夫人做了什麼?”
“我說過了,我什麼都沒有做!”他忍無可忍的第一百六十八遍重複。
他倒是想做,隻可惜沒人給他機會。
“誰信呢?”趙顯龍像見到笑話一樣,“你沒做來這兒幹什麼?遊山玩水?”
正說著,莫章洪帶著律師過來,趙顯龍手下進來稍做通報,他帶著莫天淩迎出去。
“真是好久不見啊!”一如既往的客氣,一如既往的虛偽。
經過三番輪戰,趙顯龍敗下陣,任同律師帶莫天淩離開。
出了警察局莫天淩還要去找夏依橙,被莫章洪攔住,“她既然不記得你了,你就要想辦法讓她記起來,隻顧跑去鬧事有什麼用!”
一句話點醒了他,爺爺說的對,是應該采取點不正當手段了。
想了一整晚,他設計好完美無缺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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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夏依橙下班後獨自走在街道上,一群黑衣人衝下車,不由分說把她拉進車裏。
車緩緩開進郊區倉庫,黑衣人架著她丟進黑洞洞的倉庫裏。
這裏的一切都好熟悉,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隻有後窗上投出難得光亮。
稀稀疏疏,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她機警的豎起耳朵,聽著來人反身關門傳來的悶響。
又是那兩個口吃男,又是同樣的逃跑方法,跳下窗台,跑上街道,任少廷的車配合著開過來。
回到家裏,門半掩著,一切都那麼眼熟悉,她忐忑的推開門,客廳裏響起莫天淩的聲音,“動作太慢了!”
時間倒流了?還是有人設計好的?
她卻再也沒有驚訝的神情,從容麵對沙發上的不速之客,“流氓,你來做什麼?”
這台詞顯然很不搭調,不過比沉默要好。
“真是可笑,你處心積慮嫁給我,卻不知道我是誰!”莫天淩起身走過來。
上次是這麼說的不?
夏依橙懷疑的摸摸他額頭,“你沒事吧?”
難道發燒了?
掏出手機,往樓下保安室打個電話,“喂,是保安嗎?304有一位病患,請你們把他請出去!”
“夏依橙,算你狠!”莫天淩恨恨離開。
第一輪計劃,宣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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