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某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一位女病人眼皮顫了顫。
翠花慢慢的張開了雙眼。
這是哪裏?她是死了嗎?
身子不冷了,身上蓋的被也很暖和,她是去天堂了嗎?
翠花看著潔白的牆麵,黃色的木門,還有對麵單薄的床鋪。
那床是由鐵架子搭成的,上鋪著白色的床單,床單有些淩亂,上麵的被也被人掀開一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但是人似乎剛出去不久。
床?
這樣的床?
翠花的腦袋裏似乎閃過些什麼?
翠花趕緊起身看了看自己的狀態,她發現她身下的床,跟對麵是一樣的,蓋的被也跟對麵如出一轍。
這情況不對。
自己即使沒來過這個地方,也認出這是醫院了。
翠花下了地,看著旁邊的窗戶下麵有人跟她穿著同樣的病號服,確認了這裏確實是醫院。
而她也沒死。
那她是被誰救了呢?
翠花記得自己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叫的很急切。
而那個聲音,讓她格外的熟悉,似乎之前有聽到過,但是又感覺很遙遠,讓她覺得陌生,不敢認。
會是他嗎?
翠花雙眼沒有焦距的看向窗外。
“哎呦大妹子,你醒了呀?你家那口子去下麵打熱水去了。”
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翠花驀然回頭。
“妹子你昏睡了好幾天啊,我是住你對麵的病友,我叫楊秋霞,我都看見你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了。”
“你是說我家那口子?”翠花有些不敢不可置信,一個名字在那喉嚨間滾來滾去。
“是啊,你家那個人對你可關心了,忙前忙後的,你昏睡了幾天,他就擔心了好幾天。”
“問了大夫,大夫說估計你這兩天也就醒了,他都不敢離開你身邊,要不是怕你起來沒有水喝,他剛才都不能去打熱水。”
楊秋霞擠了擠眼睛,一臉的挪移,“妹子,你命挺好啊!你男人對你可真好。”
“這輩子你真沒嫁錯人。”
翠花苦笑,她要是命好,就不會到醫院了,就不會被那個繼子趕出來。
不過,
對方說是她男人送她來的,那……
會是他嗎?
她做夢都不敢想象他還能回來,尤其她的一生已經快走完了。
她又有什麼資格。
那人的名字在她心裏過了千想百想,她終究還是不甘心的!
“姐,你說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翠花小心翼翼的問道。
楊秋霞有些不解,哪有不知道自家男人長什麼樣的,還需要問她?
如果不認識,那這兩個人,豈不是在搞不正當男女關係?
剛想到這一點,楊秋霞就趕緊搖搖腦袋,把這個想法給撇出去。
不可能,這倆人都多大歲了?
可能是昏睡太久,記不清了吧。
楊秋霞是個爽朗的性子,平時就樂意幫助人。
她與鄰裏之間的關係也很好,是個老好人。為人熱心,她住院還有不少人拎著東西來看她。
翠花也不是個傻子,她之前看見對麵楊秋霞表情有一瞬之間的不自然,立馬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