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暑期檔季北被臨時抽調到程畟身邊工作,陪著跑了幾場電影宣傳的路演,他就成這樣了,他這病啊,戲精癌晚期,時不時就發作,沒得治了。
程畟沒什麼表情地拍掉了季北伸過來的手,抬眼覷著他,“就你一個人?”
明明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一方小空間,程畟還摘了墨鏡往季北身後瞧了一眼。
季北笑了笑,“可不是就我一個人,有些東西陸南早上已經帶走了,上官總還在公司裏開會,什麼時候能結束還說不好。”
他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遞給程畟,“當然了,最重要的任務是來給你送車,不過沒想到先在這兒遇上了,我來的倒是及時。”
他注意到程畟身邊就一個行李箱,不是他一貫的風格,“你們這是要走了嗎?還是……”
程畟盯著手裏的手機,頭也不抬,“不走。”
“啊……啊?不回去?”季北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你們這是去哪兒。”
既然遇見了,怎麼著也得跟上官珩報備一下,他們幾個人這麼多年都形成習慣了。
程畟看出他的心思,沒有立即回答,就著伸手接鑰匙的動作朝季北身邊的兩個箱子點了一下,不答反問:“他這些東西送去哪兒?”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他見多了這種場景,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出一個要遠行的人,現在再看到這一幕心裏還是止不住地心慌,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莫名的焦躁。
昨晚兩個人才吵了一架,今天早上為避人耳目,他早早地起床回了樓下的房間,兩個人連個照麵都沒打,出了那扇房門再見麵就更難了。到現在為止除了上官珩發來的幾條信息,他們倆再沒說過一句話,他甚至一直沒回上官珩的消息。越想他心裏越沒底,畢竟昨晚那事怎麼看都是他單方麵挑起的,撒潑、耍橫之外他還摔了門,上官珩要是想讓他冷靜冷靜,直接撒丫子開跑也不是沒可能,他不是說了嗎,後麵還有出國的行程。
想到這,程畟越發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對了,他現在必須立刻、馬上趕到公司去堵人,最好是能跟著一起走。
季北不懂他心裏的彎彎繞繞,“哦,你是說這個,這不是還得在海城待兩天麼,我把這些東西送回河西,今晚回那邊住。”
以上官珩的挑剔,在哪住都不如自己家裏幹淨,程畟一走他肯定是要回家住的
程畟跟上官珩一起出差工作的機會是比較少的,對於他的這些習慣也不是很了解。聞言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心下一鬆,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這麼說來,昨晚上官珩特意住酒店是來陪他的吧,不然他大可以選擇出了機場後直奔河西。
悶了半天,他終於露出了個笑臉,“我也回河西。”搖了搖手裏的車鑰匙,問:“你車停哪兒了?”
“……啊?”季北一下子沒跟他上節奏,本能地回答道:“負一的停車場,哦,不是,給你的那車我們一來就停在了樓下的停車位上,這不是方便你找麼,上官總早就交代好了。”不過他沒跟我說你今天也要回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