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畟的眼力見還是有的，看到他忽而轉陰的臉色，不難想到自己隨口一說還真就踩到了他要害，當下開始自我反思——這種往人傷口上撒鹽的事做多了會折自己的福報吧？
……不是還說不知者無罪嗎？
對，不知者無罪！
程畟扯出個笑，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巴。
伍霖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怎麼突然就啞巴了？”
“昨晚喝多了……”程畟揉了揉一側太陽穴的位置，“啊……頭痛的厲害，要不我回房間再睡會兒。”邊說邊遮住視線想往樓上躲。
還說呢，這麼大火氣，誰還上趕著找不痛快啊。
伍霖當然不信他的鬼話，他捱到現在還沒離開就是為了等程畟，好拿他做借口回晏城去，其實本可以不用這麼麻煩，他向來隨心所欲慣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哪用得著找什麼理由，奈何他親愛的老爹不日就要回國。
現在他臨時抱佛腳也得抱，要不然上官珩到時候添油加醋一說，自己維持了小半年兢兢業業努力工作的形象就全塌了。
“既然這樣，我陪你去醫院看看？”伍霖順著他話說。
“你腦子才有病。”程畟炸聲回嗆。
“我可沒這個意思。”伍霖出聲否認。
話音剛落，他扔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沒多久對方又直接掛斷了。下一秒聽到有人在外麵按門鈴。
程畟扭頭看了眼門口方向，促狹地說：“找你的吧？這又是哪本風流債找上門了？”接上伍霖視線，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又問：“淩希？”
伍霖反問：“你跟他很熟？”
“不熟，他長什麼樣我都沒印象了！”程畟開始滿嘴跑火車。
雖不至於連臉都沒記住，但上官珩身邊的人他也不是個個都認識也是事實，家裏親戚能認全還是因為人少，更別說這種工作上的來來往往的人，有那個必要的，交集多了自然就認識了。
“不是，真像他說的，人家跟你表白，你就把人給甩了？”他想到昨天那戛然而止的場麵，架不住好奇又問道。
“嗯，甩了。”伍霖承認得毫無負擔。
程畟一時語塞，“……你真夠可以的，渣也是真渣啊。”
“誰規定表白了就得在一起？要真這麼好使，你怎麼……”
“啊……啊！聽不見聽不見……我什麼都聽不見。”程畟大聲喊著，直接喝斷了伍霖後半句話。
他不用想也知道伍霖後麵要說什麼，互戳肺管子這件事上，他們倆的戰鬥力誰也不輸誰。
“說你的事，扯我哥幹嘛。”程畟有些底氣不足地說。
伍霖忍不住笑話他，“原來站著說話也腰疼啊。”
“……”
下一秒鈴聲響起一個視頻電話直接撥了過來，還是伍霖的手機。
“接啊，人一大早找你說不定真有什麼要緊事呢。”程畟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
“要緊事？”伍霖嗤笑一聲，先對麵一步把電話給掛了，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隻恨自己沒早把他拉進黑名單，想到這氣不過直接把微信好友給刪了。
“那你說你哥一早讓淩希那狗東西來煩我能是為了什麼要緊事？”伍霖問候完對方祖上各位，騰出空來問程畟。
左右又繞回上官珩，程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幹笑兩聲，“還真是他啊，這……起挺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