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來實驗基地親眼目睹裴清宿被藥物製劑注射過程。
看著就渾身疼。
裴清宿手背青筋暴起，鏈子嘩嘩的響，尾巴也在反抗，隨後沒有知覺躺在那裏，閉著眼睛緩衝。
秦溫玉一直站在對麵直到裴清宿恢複睜了眼睛。
帶著深深的厭惡、仇恨，轉瞬平靜，還有點不知所措。
控製他的情緒和力量，讓他成為殺人的武器，讓他背負罵名，真是癡心妄想。
裴清宿也沒想到秦溫玉就在他麵前，情緒掩蓋連他自己都有點心虛，他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讓麵前的人看到自己乖戾的樣子，確切的說，他在裝乖。
確實起到了效果。
秦溫玉的眼裏閃過一絲憐憫，仔細看還是往常一般平淡如水。
秦溫玉看到了他本體，惡魔角和尾巴顯露，整個人一種乖軟的錯覺，還有貓獨有的高傲氣質。
“還有糖嗎？”
低沉、沙啞，少年獨有的聲線。
“沒有，下次來給你帶。”口袋裏隨身攜帶的巧克力吃完，她還沒來得及去買幾塊。
秦溫玉覺得裴清宿在她眼裏就是一隻貓，忍不住放軟聲音。
裴清宿眼眸亮了一下，帶著期待。
她也是實驗室的人嗎？她也會在他不聽話的時候強迫他嗎？
可是她的眼神清冷無欲無求，聲音柔和有著安撫的力量。
晚上秦溫玉發消息給秦玄禮，大致說明了收購進展。
【價格翻一倍】
秦溫玉看著對話框沉默，回了信息關掉手機看向落地窗。
萬家燈火，燦若繁星。
想起答應他的糖果，秦溫玉轉身準備去附近超市買點吃的。
錦城實驗基地位置較偏，附近沒有超市，她隻好自己開車去。
導航開了十幾分鍾才找到一家大型超市。
買的不多，幾盒純牛奶，一罐水果切片硬糖和幾包巧克力。
估計還有兩天左右談完項目就會離開這裏。
次日早上，秦溫玉和徐總詳談收購價格，下午召開股東大會。
收購很順利，簽完收購協議書就收尾。
晚上秦溫玉去實驗基地，可能最後一次踏進這裏，明天下午就回公司。
裴清宿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走到他麵前。
秦溫玉把一顆糖開了一半遞到他嘴邊，等他咬住才鬆手。
秦溫玉發覺他的睫毛很長，睫毛顫動如蝶翼，投下淡淡的陰影，他好乖。
“我要走了。”
他的眼眸幽深純粹，純良、安靜地看著她。
裴清宿什麼也沒說，眼眸暗了幾分，欲言又止，落寞又孤寂。
裴清宿晃動尾巴，響起鐵鏈的聲音。
“以後也不來了嗎？”雖然心裏已經有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她。
“下個月。”秦溫玉想，她倒還沒有忙到月假也沒有時間。
裴清宿怔了一下，好像有棉花撞在心上，光撕開薄霧照在他心間。
“嗯。”裴清宿應答，將目光移向別處。
秦溫玉走了，裴清宿還是亦如上次一般看著她離開直至看不見背影。
她的眼睛很漂亮，特別是她心軟時候眼裏的柔情，清冷的月光大抵如此。
他還記得，她曾經救過他一命。
她是不一樣的，他固執的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