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洞和恐懼襲來,她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
在沒有光線情況下,觸覺和聽覺不斷放大。
突然前方亮起微光,周清歲逐漸看見周圍的景物,此刻她正在一條公路上。
她彎腰將亂了的裙角弄好,慢慢地向前方走去,朝著那束指引她的微光,隻有這一個選擇,不是嗎?
走了很久,還是這一條公路,周圍漆黑一片。
有一陣風吹來,地上的錢四處飄散,紅色的百元大鈔。
周清歲瞟了一眼,不打算撿起來,就這樣站在原處,她有些累了。
紅鈔陸陸續續飄散,好一些落在她腳邊,周清宿終是低頭撿了一張。
“啊啊啊!”
她手裏的紅色百元驀然成了冥幣,紙幣上的人穿著橘紅色的九章法服,頭戴冕旖,麵目飽滿,妙相莊嚴,不怒自威,亦有其顏。
周清歲連忙扔掉手裏的東西往後退,紙張瀟瀟灑灑地飄揚。十幾年的禮教讓她保持冷靜,誰家好人路上扔這些東西,她咬牙怒氣散發,身體氣得顫抖,而後她長呼了一口氣。
她摔在地上,腳踝扭傷了,幹脆將高跟鞋脫下來。
周清歲抬頭看向遠處,無盡的公路和渺小的微光,到底為什麼將她困在這裏?
風還在吹,周清歲穿著單薄的紗裙有些冷了,這個夢什麼時候結束?
她起身,卻一腳踩空,失重感讓人心裏大驚。
最後墜入了淺淺的一片水域,她踉蹌地站起來,水才到她腰間,掉進去的那刻她卻看見深藍色的海水,水下寂靜一片,也是隻有她一個人,世界好像要將她遺忘,將她留在無人的深海。
她有些害怕了,剛剛公路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好像有人在操控這一切。
恐懼委屈一並襲來,周清歲哽咽了幾聲,歪著腳朝岸上走去。
衣服濕了,肉色紗裙此刻有些透,衣料緊貼她的身體,旁人能看見周清歲的細腰和胸前的春光。
走了一會,她看見了幾個衣著得體的女人在她麵前。
周清歲看向那處,那裏的人也看過來。有鄙夷的、欣賞的、貪婪的目光,不一會,不少西裝革履的男人也過來了,那些目光赤裸裸地看著她,仿佛她是一件物品、一件藝術品。
周清宿咽了口水,剛才情緒激動,她忘記自己現在的衣服並不避體。
她捂著胸口,那些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變了,變得犀利、變得嘲諷。
周清歲走過去,卻一直沒走過去,她突然才看見一條警戒線,而且她看那些人是俯視角度。
好比她被裱在畫裏,在一麵潔白的牆麵,而那些人是觀賞者。
周清歲心裏惴惴不安,隻感覺無比的詭異。
那些目光恨不得將她看個遍,貪婪又赤裸裸。
她抹掉眼角的淚珠,安靜地坐在那裏供人欣賞。
……
“你是誰?”陳哲問那藏在暗處的人。
“略略略~”那小孩不回答他的問題,仰頭對他做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