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兩個人離開月光塔出去遊玩,神光殿已經正常運行,一年半載都沒有事務需要她來處理了。
秦溫玉陪他回去拿東西,她的貓一直在他這裏,後來裴清宿將它寄養在別人家,木頭還很健康。
淺藍色的水晶球浮在空中,像被蒙上一層薄紗一樣遮住了它的亮光,她伸手觸碰了其中之一。
水晶球亮了起來,呈現出她喝水的畫麵,她舉起杯子淺飲了一口,神態和動作都被記錄得清清楚楚。
“裴清宿,你什麼時候開始記錄的?”
“你來這裏的第一天。”
“哦。”秦溫玉看著滿屋子的水晶球,有點好奇有什麼值得弄這麼多。
旁邊一個深藍色的水晶球因為顏色不同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伸手碰了一下。
“不可以!”裴清宿突然出聲製止她的動作,肉眼可見的驚慌失措。聲音突然上揚,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
水晶球內是他伏在她身上的畫麵,雖然沒有聲音但也已經十分曖昧。場景裏的她一臉潮紅,眼眸沾染著情欲,唇瓣水光瀲灩。
又嬌又魅。
晃動的床板也被記錄著。
“不可以。”裴清宿小聲地說了一句,眼巴巴地盯著她手裏的水晶球,怕秦溫玉摔了那水晶球,那是他十分珍貴的一個。
“還有多少個?”她手裏把玩著水晶球,抬眼瞥了他一眼。
“沒有了。”
“真的?”
“真的沒有了。”裴清宿急得聲音都帶著哭腔,伸手想要回來,“姐姐還給我。”
“哦。”秦溫玉遞給他,不知道一個水晶球有什麼好寶貝的,而且她覺得多少有點不太…
“我已經成年了。”裴清宿提醒了她一句,表示秦溫玉管不了他。
裴清宿回來就是為了拿這些水晶球和金銀珠寶,然後去接木頭回家。
木頭生活在一處莊園裏,戰亂的時候他無暇顧及,給它找了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
愛屋及烏,裴清宿也很喜歡木頭了,他會抱著那隻貓等她回來。
“木頭。”
“喵~喵~喵嗚~”木頭躺下了露出肚皮撒嬌,秦溫玉熱淚盈眶,蹲下來撫摸著它柔軟的肚皮。
“謝謝你幫我照顧它。”
姐姐喜歡的東西他不會排斥,姐姐在意的事情他也會上心的。
……
她察覺到裴清宿有時候情緒很低落,暗紅色的眼眸裏殺意波動,因為她跟別人走得親近了些,但在秦溫玉眼裏,這也隻是正常的交流。
“裴清宿!你瘋了吧!?”秦溫玉看見他臉上陰鬱,鮮血順著他的指尖一點點滴落。
他站在那裏,任由秦溫玉罵他,垂著眼簾不為所動。
秦溫玉使勁掐他的腰弄疼他,平常她也喜歡掐他的腰,裴清宿會哼哼唧唧地跟她說疼,腰部是裴清宿十分敏感的部位。稍微使點力氣就很疼。
“你真的是長本事了。”她氣急了,又掐他的臉,臉上一下子被弄出紅印。
裴清宿低哼了一聲,倔強地不服軟。
“裴清宿,你是不是將他殺了?”她不想讓裴清宿動不動就會殺人,將暴虐變成發泄情緒的手段。
“給我滾出去,看見你就頭疼。”秦溫玉看他一副啞巴的樣子,真的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沒有、我沒有……”裴清宿聽見她要將自己趕出去,語氣慌忙地解釋,“隻是砍了他的一隻手。”
他又補充道,一點也不敢對秦溫玉有所隱瞞。
“出去。”秦溫玉不想聽他說什麼。
他跪在地上淚珠滾滾,哽咽著乞求她,“我知道錯了,不會、不會再隨便殺…了。”
秦溫玉舒服地躺在沙發上,看都沒看他一眼。
等跪了一下午,秦溫玉覺得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起來吧,別跪著了。”
“姐姐吃。”
裴清宿坐在她身旁不敢靠近她,低著頭剝橘子,等剝好了遞給她吃。
黑化第一次被她吼了一句安分了,黑化第二次被罵了又安分了。
“清宿,聽話一點。”秦溫玉摸摸他的頭發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