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間房間,我就知道葉逸對你有多用心。”
“是啊,你這麼一說我才覺得除了那些草藥,好像葉逸真的最在乎的就是我了。”
“應該說你比那些草藥更重要。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身體還沒有好,不要在露台這裏吹太久冷風。”
蕭謠點了點頭,慕容聽風扶著她進了屋裏。待到慕容聽風離開之後,蕭謠並沒有睡下,而是撩起窗前的草簾,吹響草笛。山間傳來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一隻白鴿朝著蕭謠飛來,幾乎是撞進蕭謠的懷裏。
蕭謠笑了,轉眼又有幾分想哭的衝動。她找出筆墨來,提筆時萬千心事想要告訴殷無羈,卻最終沒有寫下來。
殷無羈在清塵築過的自在寫意,自己何必要拿江湖上的是非來煩惱他呢?
“師父,蕭謠本來早就應該回去清塵築了,遲遲未歸恐師父掛念。徒兒一切安好,隻是還有一些瑣事未能處理完全,待這些都了斷了,蕭謠就會回去了。”
本來放下了筆,她正準備將紙條卷起的時候,卻又像是有什麼不舍一般,提筆寫下最後一行小字:“蕭謠很想你。”
待到那墨跡幹了,蕭謠喂那鴿子吃了些點心碎末,便將它放飛了出去。
賀小梅在屋裏翻了翻阿媛的東西,她有些驚訝,因為阿媛除了些簡單的衣物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了。床頭倒是放了一本醫書,翻來看看記載的全都是一些草藥而已。床頭倒是還有幾個瓶瓶罐罐,賀小梅打開來聞了聞,一瓶是金創藥的味道,另外的應該也是一些日常應急用的藥物。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蛛絲馬跡顯示阿媛潛伏在葉逸身邊是別有用心。
鏡水教內,蕭肅在囚室中被掛在半空,鐵鉤從他的鎖骨下穿過,每時每刻他都忍受著劇痛,可偏偏蕭紫風不知道給他吃了什麼藥,他既死不了也無法昏過去,隻能無比清晰地體會著那種痛苦。
壁火一陣搖曳,囚室的門開啟,走進來的是阿媛。
她抬頭看著蕭肅,笑了起來,“蕭肅,這滋味怎麼樣啊?”
蕭肅冷哼了一聲,身體顫抖著額角滲出冷汗來。
“這隻是開始而已,離結束還有很遙遠的距離。”阿媛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蕭肅的腳尖,鐵鏈晃動了起來,鐵鉤勒得蕭肅悶哼了起來。
“好好享受吧,以前造的孽,現在總是要還的。”阿媛笑嗬嗬走了出去。
另一間囚室裏,花遊雲閉目養神。一旁的兩位弟子問道:“師父,現在可怎麼辦啊?我們都中了化功散,根本沒機會逃出去……”
“就算沒中化功散,以我們之中任何一人的武功,有誰能在蕭紫風的麵前逃脫?”花遊雲顯得非常平靜。
“師父……”
“既來之則安之。蕭紫風既沒有少你們吃喝,也沒有□你們。不如安靜地等待,看看這蕭紫風到底有什麼目的吧。”
此時,他們似乎聽見有人在敲牆。
花遊雲轉過身去,他的弟子拾起一塊石頭也敲了敲,對方馬上就有了回應。
“師父,是不是有人要救我們?”那名弟子臉上滿是欣喜。
花遊雲覆在牆麵上,問道:“不知牆的對麵是何人?”
“在下月亮城蘇月河。”
“是蘇城主,在下是花遊雲。”
“什麼……連花堡主也被他們擒住了嗎?那麼我等還有什麼希望?”
那弟子原本欣喜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下去,“原來我們都是鏡水教的囚徒啊……”
兩天之後,慕容聽風帶著蕭謠駕車返回定禪寺。離開之前,蕭謠去到葉逸的藥房裏取走了一些她認得的丹藥。這兩天的條理,蕭謠的內傷好了六、七成了,武功內力也恢複了一半。
離去時,蕭謠趴在車窗上,看著葉逸的墓碑逐漸遠去。
以後再沒有煩心事了,葉逸。希望你從此開懷,做你自己。
“你真打算跟著我爹嗎?”慕容聽風問她。
“你爹不是盟主嗎?”
慕容聽風輕笑了一聲,聽不出喜樂,“隻怕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蕭謠揚起眉梢有些不解:“你好像一直不欣賞你的父親。”
“在他的眼裏,隻有慕容山莊沒有父子。”
蕭謠明白慕容聽風的意思了,“你別擔心,我也不是傻瓜。”
在江湖這個是非之地,沒有誰是簡單的。
幾天之後,他們回到了定禪寺。
當蕭謠走入大殿的時候,卻意外發覺各派掌門包括慕容淩日都站在那裏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