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末年,隋煬帝楊廣荒淫好色、暴虐無道,忠良鉗口,朝中小人當道,生民塗炭,忍無可忍,爆發隋末農民大起義。大業十三年(617年)五月,太原留守、唐國公李淵在晉陽起兵,十一月占領長安,擁立隋煬帝孫子楊侑為帝,改元義寧,即隋恭帝。李淵任大丞相,進封唐王。義寧二年(618年)三月,隋煬帝在江都被大臣宇文化及縊死。
同年五月,李淵篡隋稱帝,定國號為唐,廢楊侑為希國公,閑居長安,次年五月遇害。隋朝滅亡,立國共三十八年。李淵就是唐高祖。改元武德,都城仍定在長安。而後,長子李建成被封為太子,次子李世民為秦王,三子李玄霸早夭,四子李元吉為齊王。唐朝建立後,李淵派李世民征討四方,剿滅各方群雄。自此,天下安定,大唐開始走向了富強繁盛。長安,是唐國都所在,為全國政治、文化中心,同時又是全國著名的經濟大都市。北魏至隋以未,長安商業日趨繁盛,入唐以後,成為全國第一大城市。唐代的長安城在子城(皇城)、外城(京城)之外,還有宮城。外城設有東、西二市:“東市,隋曰都會市,南北居二坊之地……銜市內貨財二百二十行,四麵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積集”;“西市,隋曰利人市,南北盡兩坊之地……市內店肆如東市之製。長安縣所領四萬餘戶,比萬年為多,浮寄流寓不可勝計”。唐代的長安人煙稠密、市麵繁華,合城人口己達百萬。城中店鋪林立,商人眾多,除了聚集不少國內商人外,還有中亞、波斯、大食等國的胡商。
大唐另一大城市則是揚州,長安是唐代政治性城市的當仁代表,而揚州則是唐代消費性城市的不二魁首。揚州是唐代工商業最繁榮的城市,它地居江淮要衝,為南北交通樞紐,隋代隨運河修建帶來了經濟的日趨繁榮。“揚州地當衝要,多富商大賈,珠翠珍怪之產”,當地金銀銅器、錦彩絞綿、米、糖、藥材等業十分興旺,冶煉鑄造也有較高水平。那裏常常停泊著大量船舶,是當時南來北往水路交通中,鄭穀的《淮上與友人別》詩雲:“
“揚子江頭楊柳春,楊花愁殺渡江人。數聲風笛旗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鄭穀西行入關中,友人南行往湖南,均在揚州分手道別,可知揚州乃為當時交通要衝。揚州“僑寄衣冠及工商等多侵衢造宅,行旅擁弊”,出現了“十裏長街市井連”,“八方稱幅湊,五達如砥平”,“富商大賈,動愈百數”的繁華局麵。《通物》記雲:“揚州富庶甲天下,時人稱揚一、益二”。無數國內外商人群集揚州,商貿盛況空前。詩人對揚州的吟頌不絕,杜牧有《寄揚州韓綽判官》: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遣懷》: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徐凝有《憶揚州》:“蕭娘臉上難生淚,桃葉眉頭易得愁。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
李白有《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另,南朝宋人殷芸《小說》雲:“有客相從,各言所誌:或願為揚州刺史,或願多資財,或願騎鶴上升。其一人曰:‘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欲兼三者。”
同時揚州還是當時軍事重鎮,《舊唐書》雲:“揚州大都督府隋江都郡。武德三年,杜伏威歸國,於潤州江寧縣置揚州,以隋江都郡為兗州,置東南道行台。七年,改兗州為邗州。九年,省江寧縣之揚州,改邗州為揚州。置大都督,督揚、和、滁、楚、舒、廬、壽七州。貞觀十年,改大都督為都督,督揚、滁、常、潤、和、宣、歙七州。龍朔二年,升為大都督府。天寶元年,改為廣陵郡,依舊大都督府。乾元元年,複為揚州。自後置淮南節度使,親王為都督,領使;長史為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恆以此為治所。舊領縣四:江都、六合、海陵、高郵、戶二萬三千一百九十九,口九萬四千三百四十七。天寶領縣七,戶七萬七千一百五,口四十六萬七千八百五十七。在京師東南二千七百五十三裏,至東都一千七百四十九裏。”